9. 第 9 章(2 / 3)

染的红色,但那后肩处的一大片暗湿,昭示了伤口的严重性。姜觅毫不扭捏地准备动手,当她的手碰到萧隽的腰带时,对方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正疑惑着,只见萧隽避过她的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衣衫褪去,露出男人精实的后背。

这人的身体,和他的脸真不相配。

姜觅如是想着,开始替他上药。

一室静谧,唯有灯下的人影在动。

“你倒是不怕。”他的声线低沉阴冷,却好听。

“因为你好看。”

这么好看男人,怕什么。

萧隽闻言气势一变,看了过来。

姜觅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如天边明月一般极清极寒,又似地陷深渊那样极墨极暗。如此好看的眼睛,仿佛在镜花水月和深不可测之间来回转换,一时空洞一时幽暗。

她不惧,反问道:“难道你不好看吗?”

“你不怕我杀你灭口?”萧隽的左手至始至终都握着剑,剑鞘上浮龙狂舞古朴厚重,而那剑也一直没有出鞘。

“王爷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杀有用之人。”

“的确,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死人和有用的人。”萧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如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毫无波澜。但空灵灵的语气在寂夜中响起时,像是一股股的阴风直往人的骨髓里渗透。

姜觅手上的动作未停,直到替他包扎完毕。

“王爷今夜走吗?”

“叨扰了。”

那就是不走。

禁军正在搜城,此时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姜觅取来一床薄被,递给他。

“王爷夜里若是冷了,可以用来御寒。”

他抱着绵软的薄被,不知在想什么。

姜觅又道:“我屋子里的灯也不能一直亮着,等会我就熄了。我去睡了,王爷自便。”

灯熄之后,一切归于暗夜。

夜如水,姜觅也没有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然后一切归于平静,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一直都在。

姜觅翻身朝里,慢慢闭上眼睛。

一夜乱梦,醒来时天色未亮。

室内一切如故,那些被翻乱的东西还乱七八糟地横着,看起来昨夜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姜觅知道,那个人还在。

孟姨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着应该是在和子规说话。

“大姑娘没吓着吧?”

“没有。”

“大姑娘性子不好,但心不坏,前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千万别怨恨她。她自小没有亲娘,上头还压着一个余夫人…”

她“咳”了一声,外面的谈话立止。

不大会儿,孟姨娘掀着珠帘进来。

“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余夫人下令所有人都不许乱走。我急得一宿没睡,一直惦记着你。”

“所以你自己睡不着,就过来把我吵醒?”

这叫什么话。

孟姨娘暗气,还要赔着笑。

“是姨娘不好,姨娘吵着你了。”

“你知道就好。”

姜觅冷哼一声,态度十分恶劣。

孟姨娘眉心一紧,声音越发轻柔。“姨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月容的事已经出了,过些日子等她养好了你再把人接回来,也好堵住那些乱嚼舌根的嘴。”

姜觅没应,眼神带着几分怀疑。

“她做出那样的事,你还让我用她,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的大姑娘,姨娘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可知府里的人都怎么说你,他们说你毫无体恤之心。你若真把月容赶出去,旁人如何看你?月容服侍你多年,对你向来忠心耿耿,日后必定会加倍忠心。你把人接回来,一来能让旁人对你有所改观,二来得了一个更忠心的丫头,不是两下相宜吗?”

“不行!”姜觅摇头,“如果我真把人接回来了,以后姜晴雪还不得逮着机会就嘲笑我。无论如何人都不能接回来,姨娘你看着办!”

孟姨娘一口气堵在胸间,上不去又下来。她用帕子压着眼睛,不大会儿的工夫眼角就红了,声音越发的低柔,还带着几分无奈和伤感。

“大姑娘,姨娘都是为你好。你若不想用月容,要不再添几个新人?”

子规就候在一边,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低着头,心生忐忑。

姑娘会不会还像从前一样只听孟姨娘的话?

孟姨娘最是清楚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性子,她有信心自己的提议一定会被对方采纳。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如此也好。

谁知姜觅听了她的话,不耐烦地掀被下床。

“这一大清早的,姨娘三句话不离月容,真是烦死了。尽说这些扫兴的话,姨娘再这样的话,以后就别来了!”

孟姨娘一噎,面色有些不太好。

“姨娘还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我这里正乱着吗?”

以前原主对孟姨娘也谈不上多尊敬,但这么被下面子的时候并不多。孟姨娘见姜觅脸色不好,以为她是昨夜那一通折腾之后没睡好,因而存了怨气,离开时还嘱咐她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