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大哥,我很害怕,我不想失去你。”

薛沉:“我也是。”

兄弟两个沉默对视,谁也没有再开口。

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清晰地传达出了薛沉的意思。孪生兄弟心意相通,对彼此的担心挂念都是一样的。

许久之后,宫九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桌子,他一言不发,愤怒地拂袖离去。

薛沉保持着刚醒来时的姿势,倚着后面的软枕闭目养神。

系统:【你弟生气了?】

薛沉这边差点睡着掉线,听到系统的话清醒了点:【没有,他犯病了,这会儿应该在找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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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石膏十二钱,大黄三钱,知母两钱,水牛角三钱,丹皮两钱……”薛沉将十五味药材称重,用纸包好,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到炉子这边,丢进去熬炼。

治疗疫病的药材昨天就都舍出去了,他又让胡生去高价买了些。

弟弟的钱来的容易,还来路不正,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薛沉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荔枝汤。

荔枝汤是街边常见的汤品,也是一剂中药,虽然叫这个名字,其实是用乌梅、甘草、百药、白芷和白檀冲泡的。

药材都是现成的,薛沉自己就做好了,往酒壶里一装,再让胡生弄点酒来,谁都不知道他喝的是饮料,狂薅系统的同步率。

炼丹房里温度很高,门窗大开,散散热气。

白衣青年站在院子里那棵红豆杉下,对胡生说:“你去外面守着。”

胡生:“是。”

白衣青年进了炼丹房,拿过薛沉手里的酒壶,沉思片刻,又递了回去。

系统:【嫌弃你自己?】

薛沉:【这叫讲卫生,就算都是我,可是使用不同的身体,身上的菌群也不一样,必须分开来看。】

他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一会儿,大概是身体还没好全,明明谢珩都不觉得有什么,薛沉就感觉闷的难受,呆够时间就走了。

谢珩喝掉最后一口荔枝汤,把丹炉里的药倒出来,略微冷却后,用手搓成丸子。

他推着轮椅出来:“胡生,外面的疫病如何了?”

胡生说:“你的丹药和方子都很有用,只是城内药材不足,只能先送到各级府衙还有军中……”

“我明白了。”薛沉说,“宫九方才说了,他送给我的东西,绝不会收回。以后我的东西,都由我来安排。现在立刻调集人手,带上新买的药材,去找个空旷的地方分发给百姓。”

“这……”

“你刚才说军中的将士都服了药?正好可以让他们去处理各地的尸体,尤其是义庄那些,全都尽快埋葬。”薛沉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若有人问起,就说这是太平王世子的命令,谁敢阻拦,直接带去宫九那里。”

胡生心想,定是世子刚才和谢珩说了些什么,谢珩才会有底气这么做。

他从来不会违抗宫九的命令:“是。”

保险起见,胡生还是去苍云轩见了宫九一面,从他手中拿到玉牌,竟真的顺利调动了那些军汉。

他并不清楚宫九就是真正的太平王世子,意识到宫九的权利已经伸到了朝堂,对他的敬畏更深,越发的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一箱箱药材从陈家的院子里搬出去,手持长枪的军汉伫立两侧,高声讲了两遍规矩,百姓在前面排队登记住处和姓名,每人领取三包草药。

薛沉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在旁边看着。

现有的药全部发完,军汉们准备收队,有个汉子看出他是管事的人,临行前过来躬身行了一礼,不好意思地说:“公子,这些药材,当真有用?我能不能出钱买几包?”

薛沉:“你没有?”

那汉子说:“我怎么可能有这个,疫病当前,这药就是命。”

薛沉笑了笑,看向胡生。

胡生一下子跪在地上:“公子……这都是少爷的意思……”

薛沉:“我知道,又没有怪罪你。你带人过去,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一根草都不能少。”

系统:【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要跟那些官员闹翻了?会不会太急了点?】

薛沉:【没法不急,怪我突然晕倒,瞒都瞒不过去。我弟肯定还在担心我,再不做,他就把我打包送回去了。】

系统:【你不怕宫九知道吗?】

薛沉:【敢不敢打个赌?】

系统:【赌什么?】

薛沉:【就赌我弟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