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节度府,梁城前线。 光州军所属的飞鹰军一部狼狈不堪地沿着官道向后方溃退。 伤兵们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他们神情疲惫,浑身甲衣残破,血迹斑斑。 不少民众也拖家带口,混杂在这些溃兵中,脚步匆匆。 破烂的官道上人喧马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恐慌的气氛。 几名飞鹰军的将领坐在路旁的大树下歇息,他们一个灰头土脸,神情沮丧。 “他娘的,这仗打得太窝囊了!” 有将领的头盔都不知道遗落在什么地方去了,蓬头垢面,已经没了往日身为将领的威严。 吃了败仗让他们的心里很憋屈。 “狗日的冯三,这个叛徒!” “要不是他打开城门放秦州军进城,梁城也不会丢的这么快!” “是啊!” “可怜咱们那么多的将士,死的死,被俘的被俘,老子心里憋屈啊!” “别让老子遇到他,老子要是见到他,非得将他挫骨扬灰不成!” “......” 这一次他们守卫梁城的军队中出现了叛徒,主动地投靠了秦州军。 导致他们梁城防线全线动摇。 面对秦州军的大举进攻,在缺少粮秣的情况下,驻防前线的飞鹰军这一次被打得落花流水,损失惨重。 当这几名将领在路边抱怨的时候,有一名骑马的飞鹰军的斥候兵从后边策马而来。 “让一让,让一让!” “驾!” “驾!” 这一名飞鹰军的斥候兵一边抽打着坐下的马匹,一边大声吆喝着,让大路上阻挡了去路的民众和溃兵让路。 面对疾驰而来的骑兵,路上的众人骂骂咧咧的让开了一条道。 那扬起的灰尘让不少人破口大骂。 可这斥候兵却是充耳不闻,仅仅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 片刻后,斥候兵发现了在路旁歪歪斜斜放着的一面大旗,那是他们飞鹰军的中军大纛。 斥候兵面露喜色,当即策马奔了过去。 “将军!” 斥候兵见到几名将领后,当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 “秦州军已经追上来了!” “他们的前锋约有一千多名骑兵,距离此处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了!” 几名将领闻言,都霍然起立。 “这秦州军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呀!” “他们来得好快!” 有将领不甘心地道:“他娘的,要是老子手里有一些钱粮,就能召集弟兄们和他们干一仗!” 他们飞鹰军已经几个月没有发军饷了,粮食更是缺乏。 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要是往日里的话,他们这些将领尚且靠着自己的身份收拢溃退的军队,重新地构建防线。 可如今他们手里没有钱粮。 连手底下将士的饭食都没有能力去解决,自然也没多少人听他们的话了。 这就导致他们面对秦州军的追击,没有能力进行阻击,他们只能一退再退。 “撤吧!”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咱们的弟兄到时候吃几顿饱饭,到时候收拢一下,再打回来就是!” 虽然他们的心里不甘心就这么扔掉大片的地盘。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们如今手里没有任何的资源,也将军队聚拢不起来,所以只能无奈地继续往后撤退。 这几名飞鹰军的将领在护卫的簇拥下,骑着马混杂在撤退的队伍中,继续向后方撤退。 可是他们走了不到两里地,迎面就遇到了一支打着左骑军旗号的军队。 正当官道上的溃兵和民众慌张的准备逃向大野地的时候,左骑军中几人骑马主动迎了上去,对他们喊话。 “诸位父老乡亲不要害怕!” “我是光州节度府特使梁子墨!” “我是奉命节度使大人之命,特来增援你们的!” “谁知道你们飞鹰军的都督在何处,我给谁五斤粮食!” 在梁子墨反复的喊话下,十多名溃兵大着胆子上前领取了五斤粮食,给梁子墨说了他们将军的大概方位。 梁子墨这位节度府的特使带人穿过了那些溃兵和民众,在距离大野地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里找到了飞鹰军的高层。 飞鹰军的这几名将领是认识梁子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