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妹妹忽然冲进来,打我的丫鬟还要打我,我总不能由着她欺负,我到底是当姐姐的,这满京都的人都知道,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该如何说我们余家的教养?我这也是作为姐姐的,教育一下妹妹。”
余音的速度快,嗓门大,说得余大娘子目瞪口呆。
她是一直都知道这乡下来的死丫头嘴皮子利索,但是没想到,她还能颠倒黑白。
“不是这样的。”余娴道:“我就是来找姐姐,询问一下刺绣的事情,没想到姐姐出门就开始打我,还打我身边的丫鬟。”
余大娘子也道:“我问过
“好生说话,什么一口一个贱人?”余承望怒斥道。
余大娘子翻翻白眼,懒得搭理他。
余承望转眸看向余音,正打算开口,就见着余音默默抹着眼泪。
她本来就长得明艳,五官更是精致的不像话,此时那泪珠像是珍珠一般,晶莹剔透,一颗接着一颗往
谁看了不怜惜?
余承望张了张嘴,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张脸。
“自我娘死后,我便不再碰刺绣了,妹妹来是专门戳我的痛处的啊!”余音软声,没了方才盛气凌人,倔强不服的样子。
此时的她软的像是一只小绵羊,谁都能欺负她,她还不敢还口的样子。
余音继续道:“我知道了,原来妹妹就是故意想要激怒我的啊!你们想要干什么呢?我已经在这院子,轻易的不敢出去了,妹妹还不满意吗?”
不提这个院子还好。
如若不是秦晏城来余府,余承望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余音住的是什么地方。
但既然此时余承望注意到了,余音就可劲地卖惨。
点到即止,让余承望自己掂量去。
余娴瞪大了眼,没想到余音这么会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反过来都成她的错了。
余娴只好捂着自己的脸,"爹,我的脸好疼啊,晚上王爷还让我陪着他吃饭,王爷要是问起我的脸,我可如何回答啊?"
余娴是想要提醒余承望,自己可是王妃,整个余家的荣华富贵都在她的身上呢。
余音闻声,也目光幽幽地盯着余承望。
余承望脸色更黑了,“是不是自小没人给你教养?自己的妹妹都打成这样子,她是女孩子,脸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来人,将音姐儿带进去祠堂,家法板子二十下,以后好好长长教训。”
余音目光一缩,直直看向余承望。
而后者已经站起来,先一步离开了。
余大娘子很是骄傲地抬着下巴,“愣着干什么,弄去祠堂啊。”
余娴也转哭为笑,得意扬扬道:“爹爹还是疼我的。”
余音握紧了拳头。
虽然她从未将希望寄予到余承望这个自小没见过面的爹爹身上,但是到底她身体内流淌着他的血。
此时见到他这般偏颇,余音心中难受,恨意更是一层层往上叠加。
她绝对不会挨这顿打。
婆子带着余音去往祠堂的时候,余音找准机会,往秦晏城的院子里面跑去。
她腿脚快,那些婆子长得胖,压根追不上她。
“王爷!”
余音跑到了秦晏城所在的院子,喊了几声,却没有看见人。
身后下人已经追了过来,余音看了一眼手腕上面的绳子,抿紧了唇。
她大可以现在就跑,跑出去藏起来,余大娘子巴不得她不回来。
但是,如若此时她真的跑了,以后余家就没有她的位置,她再也回不来了。
她还想要留在余家报仇呢。
那就真的只能挨打了吗?
在余音犹豫的时候,那些婆子已经过了押住了余音的手臂,生拉硬拽地将她往祠堂带。
这时,院子入口那边出现了两道人影。
正是秦晏城和白湖。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这边走,走在最前面的秦晏城已经看见了余音的惨样。
自己什么样子秦晏城都见过,余音也不怕他笑话,求救地喊道:"王爷,救我。"
秦晏城走了过来,“这是做什么?”
余音抢着说道,一脸殷切地看着他,“王爷,这些人要打我。”
秦晏城冷冷开口,“余府的下人还能打主子了?”
一旁的婆子连忙回答,“是大姑娘打了二姑娘的脸,老爷要惩罚大姑娘呢。”
这么一说,余音有些心虚了。
不知道真相的秦晏城,或许能看在昨晚自己给他上药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但要是知道自己打了他心爱之人,恐怕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他都不会乐意的。
果然,听见这话的秦晏城,本就枭寒的脸色,冻如深冬的冰棱,扎人脾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