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这里,为了降低理解成本,我们姑且假定,公元一世纪确实存在这样一位先知……” 这位先知重新定义了教义。 他为“邻人”做出了额外的注释。当一名信众问他,“什么是邻人”的时候,他回答道“有一个人从耶路撒冷下耶利哥去,落在强盗手中。他们剥去他的衣裳,把他打个半死,就丢下他走了。偶然有一个祭司从这条路下来,看见他就从那边过去了。又有一个利未人来到这地方,看见他,也照样从那边过去了。惟有一个撒玛利亚人行路来到那里,看见他就动了慈心,上前用油和酒倒在他的伤处,包裹好了,扶他骑上自己的牲口,带到店里去照应他。第二天拿出二钱银子来,交给店主,说:‘你且照应他;此外所费用的,我回来必还你。’你想,这三个人哪一个是落在强盗手中的邻舍呢?” 信众说:“是怜悯他的。” 那位宗教领袖便说:“你去照样行吧。” 在这一句注释之下,“邻人”是一种宗教色彩的隐喻。它不再意味着“空间上住得近的人”,而是“会对你产生同情心的人”。 邻舍概念恰是超越“圈子”的远人之爱。撒玛利亚人被犹太人认为是血统污染的不洁群体,他们彼此互相歧视。 毫无疑问,他扭曲了教义,用自己的意志,替代了千年的传统。 所谓“我注六经,六经注我”不外如是。 在宗教的信仰之内,这位领袖应验了古老的预言,更新了最初的古代先知与神的契约,重新革新了信仰。从此,“不传外邦”的规定也被打破。 而最初信仰这位神的游牧民族后裔,也因此憎恨这位宗教领袖。在他们的视野之中,这位宗教领袖是打碎他们瑰宝、将自己家族财产赠予外人的背叛者。 因此,作为被罗马帝国统治的民族,他们向帝国举报,说这位宗教领袖自称“犹太人的王”,要带领自己的民族造反。 罗马人的总督对这位领袖并无恶感,甚至给予了这位领袖公正的机会。 但这位宗教领袖或许是对同族失望,或许也有着“流血自我始”的念头。 这便是那个著名宗教故事的去神秘化版本。 而在那之后,这位宗教领袖所改良的信仰,成为了帝国底层平民抱团的依据。 无所依靠的人按照这种信仰,组织起彼此的力量。 就算帝国一度对这些来自底层的教众挥刀,甚至用上了极度残忍的刑罚,也没有吓住那些底层。 因为帝国的统治…… 已经足够残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