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来点儿好消息,尼亚。”向山一摊手。 “反应路径还是一团糟。”尼亚古蒂也很无奈,“不知道这些特殊有机物是怎么来的、经过什么了什么路径,就很难知道是什么基因参与其中……而且有些还未必是基因层面的改动。” 基因层面的改变,不管是优势还是劣势,好处还是坏处,都是改造者与后代一同承担代价。 无法控制的自然突变也就罢了。按照一般的伦理来看,祖先并没有权力去决定后代的一切性状。 当然啦,当然,后代也确实是可以通过新的基因改造,去覆盖掉先祖的选择。 但是,这终究会带来一定的风险。 每一次基因改造,都隐藏着“不可预估”的风险。哪怕是最为优秀的科学家,也不敢断言自己完全吃透了某一个基因片段在生物体内的作用。转入一段基因之后,这一段基因有可能与其他片段产生什么从未见过的bo。就好像程序员永远也不知道引入一段代码会以何种方式产生何种bug一样。自然的产物永远缺乏整体性的“设计目的”。 比如某个大众化的改造手术,需要往细胞内转入基因组a。这个基因组a可以产生特殊的神经递质来提高思维的效率。但是,某个人的祖先做过一个相当小众的基因改造手术,体内存在基因组b。这个基因组b与a共存的话,会导致细胞内生成有毒物质,且这个有毒物质缺乏分解路径。这样的话,这个改造者就有可能被细胞的代谢产物给毒死。 类似的惨剧偶尔会在庇护者士兵中出现。 另外,改造手术也会造成遗传信息的丢失。而这种丢失,有可能会导致未来人类无法追朔自己演化的起源。 因此,不涉及遗传信息的神经改造技术,在这个时代依旧有一定的存在空间。 比起基因改造手术,这类神经改造技术的优势在于稳定与可控。 在这个“你不知道你祖先做过什么改造”的年代,“可控”是相当重要的。 包括用某些信号因子激活或抑制特定基因组,使得细胞在一定时间内改变形态,又或者通过胞吞送入其他人工细胞生成的细胞器,又或者直接在细胞表面嵌入微型的人造晶体,来改变特定细胞的电化学特性。 很久以前,约格莫夫曾告诉过向山,生命的许多过程,都不完全由基因来控制。或者说,“受力影响的占比比较大”。只要微调细胞内的环境,完全相同的基因也能呈现出差异较大的性状。 即使是在追求性能巅峰的极限爆改之中,这类改造手术也被视作是有意义的。 “要是考虑到这一类的手术存在,你脑内物质就更难推测生成路径了。”尼亚古蒂摇摇头。 “一笔烂账。”向山叹息,“就没点好消息?” “嗯,你与2075年向山的dna信息记录对比结果来看,你跟2075年的向山相似度……98.98左右。” “哦。”向山忍不住鼓掌了,“合着我现在法律意义上甚至都不可以算2075年向山的儿子?嗯,还是应该说‘法律意义上这个结果不足以支撑我是2075年向山的儿子’来着?改得有这么多吗?话说为什么是2075的资料?” “只留下这个了。”尼亚古蒂叹息:“还记得吗……你有相关记忆吗?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开始做侠客的。我们开始探索更加激进的自我改造策略。就连古老的冥想技术都有涉足。那个时候啊……”向山点了点头:“嗯,是有这么回事。但应该没有这么多才对。我们所改写的部分真的有那么多?我记得你们转点什么进去的时候,都是要演算很久,然后再用小白鼠实验,然后……” 他抬起头:“靠,居然跳过了灵长类,直接用到自己身上了?有点疯。” “就这条件……”尼亚古蒂摇摇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约格莫夫摧毁互联网的时候,也顺带抹去了‘我们’以前的据点。只能说,幸好我们有为分散风险而做准备,所以确实有那么几个据点是约格不知道的。我在里面找到的记录,也就只有2075年了——话说回来,2075年的向山跟2025年的向山都不是一个物种了,相似度大概是80%咧。你怎么就那么在意98%的那个数据?” 陶恩海道:“略小于人类跟黑猩猩的差距嘛。” 向山点了点头:“嗯,也是。那么我应该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呸,用不着证明啊。思路都被那个亲子鉴定梗给绕进去了。关键不在于我多像向山吧,关键还是在于摸清那些有的没的的基因组,看看能给我安排什么强化手术方案……” 尼亚古蒂两手一拍,然后一摊:“这个确实有点儿困难。这原本不是短期之内就能理清的。当年我们就没弄清楚人类所有基因的所有用途。生物圈一号灭绝事件的时候,大众恐慌也彻底使得不合法、不受控的基因改造手术流毒全球……得深重啊。” 向山道:“有办法加速这个过程吗?缺少资料的话可以去抢吧?或者先给我安排一些不涉及遗传物质的改造手术,好歹先把胶质细胞的强度拉起来。” 之前在水里的时候,大家速度都飙不到最高,所以这个劣势还不算太明显。但是现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