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叔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他反问道: “谁告诉你只有苗族才懂蛊?哈尼族也懂,彝族也懂。只是各自的路数不一样而已。哈尼族的以女性为主,被人称之为下药婆。彝族是以男性为主,被称之为白玛。吴谣狗带我去的寨子,就是哈尼族的寨子,他们就懂蛊……” 哦? 种叔的话,让我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胡燕! 那个没有自己的姓,纯洁天真到连市里都没来过几次的哈尼族姑娘。 当时,洪爷还曾许诺要带她到市里看看。 想到这里,我立刻问种叔说: “你们去的寨子,是临近八荒,在大山三岔路口处的哈尼族叫樟树村的寨子?” 种叔立刻点头,有些惊喜的问说: “对,就是那里,你去过?” 我何止去过,还是在那个寨子里,收拾了独眼三,放走了黄泽。 临行之前,还和那个村长交流了许多。 可现在,老吴头儿竟闯进了人家的禁地。 想捞出老吴头儿,靠武力肯定不行。 看来只能靠一个人了,那就是洪爷。 当日,洪爷和胡燕似乎聊的不错。 就是不知道这个胡燕,会不会帮我们。 想到这里,我便掏出手机,给洪爷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对面便传来洪爷有气无力的声音: “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反问了一句。 认识洪爷到现在,还第一次见他如此无精打采,感觉好像已经厌世一般。 洪爷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说我能怎么?昨晚从你走到现在,我连眼皮都不敢闭一下。一闭上,侃爷就拿针扎我。我现在腿上,多了没有,最少有七八个针眼儿!” 我听着都替洪爷感觉疼。这种事,似乎也只有侃爷能做得出来。 但可惜,这种事我是帮不上他了。 我便把老吴头儿的事,和洪爷说了一下。 洪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走,现在就走。我在这房间里再呆下去,千术我就算学会了,没到八荒我估计我不是困死,就是饿死!” “不行!” 侃爷的声音在旁边传了过来。 “你敢走,我就和你断绝师徒关系。你把我教你的,全都忘了!” 洪爷无奈的说道: “爷,您是我亲爷。我都学会了,还怎么忘啊?” “好办,我把你打傻了,你就什么都忘了!” 侃爷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我怕两人又没完没了的拉扯,忙说道: “侃爷,我们去也是因为要对付一个高手。蛊门用蛊虫出千的姑娘,找不到对付她的办法,别说洪爷,我们这些人都得全军覆没!” 侃爷顿时不说话了,我甚至能想象到,此刻他正滴溜溜转着眼睛的画面。 要知道,能让侃爷感兴趣的,永远是出千的高手。 没多一会儿,他才说道: “去可以,但必须带着我!” 没问题。 放下电话,我便又和荒子安排了一番,再给小鹿打了电话。 一切妥当,才带着种叔回到了酒店。 众人简单收拾了下,便坐上从唐子凡提供的越野车,朝着樟树村进发。 盘旋的山路,坑洼的路面。 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后,我们再一次的来到了樟树村的路口。 此刻,已过中午。BiquPai. 洪爷看着窗外,不由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上次就是在这里,侃爷和魏白星等着我们。 也是在这里,魏白星醉酒狂歌,留下了几句豪迈的诗句。 “走百山,垮千川,一壶老酒醉一天。生何欢,死何言,醉卧江山万万年。” 当时,大家听的是一个千术高手酒后的慷慨气度。 可现在,一语成谶,他真的醉卧江山,再也醒不过来了。 车子开到路口,想想上一次来时,还是胡燕接我们进去。 那时候,迎接我们的是哈尼族的迎客酒。 飘香的米酒,还有胡燕纯真的模样,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老黑刚要继续往前开,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我说: “小六爷,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