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的曾基也开口说道:“尊敬的神使大人,我要为这次精灵之森的重大损失承担责任,如果不是我的轻敌和错误的估计了形势,精灵之森不会失去这么多的战士……”他的头低低的垂在胸前,“我愿意用生命去补偿我的过错,为这么多无辜精灵的死亡赎罪……” 唐福轻轻摇头,阻止曾基继续说下去,他突然想起柯仕仁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段话,于是将手放在曾基的头顶说道:“神佑世人。没有人不会犯错误,神也会宽恕每一个真心悔过的人。最重要的是,不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曾基意外的抬起头,他没有想到神使大人如此轻易的放过了他——主要是他觉得自己简直罪孽深重,如果反过来他是神使的话,绝不会这么好说话——本质上说,精灵之森里的精灵们都还是一群天真质朴的家伙,加上这么多年没有和外界沟通,一代代传承的都是以前的老一套,基本上被人骗了还会帮人数钱。 当然,像艾德林这样老奸巨猾的除外。现在他那双老奸巨猾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唐福,看着年轻的令人嫉妒的神使井井有条的安排着后续的事情,一队又一队已经恢复战力的精锐战士被派出去执行各种各样的扫尾任务,例如组成猎杀队进入东面的森林扫荡极少数慌不择路逃窜进森林深处的魔兽,精通生命魔法的魔法师们集中起来救治受伤的战士,还有将所有魔兽和兽人俘虏缴械、确保它们丧失战斗力并一一进行甄别…… 身为博学长老的艾德林从某种意义上说,在没有精灵之主或者圣女存在的情况下,行使的是代族长的权力。所以他即对历史、外交、魔法等各方面的知识无不精通,而且对事务性的工作也并不陌生。话说回来,精灵之森长老会中尽是诸如战斗狂人阿马德里、信仰至上的蒙塔里和天真无邪的曾基这样的存在,他艾德林又能指望谁? 但即使以艾德林那双饱经沧桑看透世情的挑剔眼睛来说,神使大人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相反相对于神使大人的年龄,他所做的一切简直老练的可怕,甚至让人怀疑在他那年轻的躯壳下面隐藏着的是某一个苍老的灵魂。 当然,如果博学长老了解到一个希玛城的孤儿如何艰难求生,如何在群狼环伺之下站稳脚跟得到一席之地,甚至在逃亡路上必死之境挣扎出一条生路,想必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使吾蒙羞者,万世不赦!而使吾荣光撒播,耀武扬威于异族者,吾必将赐下不世之神威,庇佑精灵一族发扬光大,永世无忧!”不知不觉间,艾德林念起了唐福在大战之前所说的神谕,眼睛渐渐湿润。 不能不说博学长老的记忆力确实杠杠的,唐福杜撰的神谕又臭又长,人家愣是一个字没错。 唐福真愣了,貌似一个大麻烦来了。当时为了调动所有长老和精灵的战斗力还有士气,他随口诌了一段瞎话,没想到人家当真了。 他佯装思考,眯着眼睛偷觑几位长老的反应。蒙塔里一脸的狂热,看样子唐福用神谕忽悠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阿马德里更是跃跃欲试,德鲁伊天生的好战狂暴因子本来就属于精灵中的异类,更别说还有神谕在前面扛着。至于曾基,那一脸的愧疚,估计是想到了他自己已经让月神蒙了一回羞,恨不得立即能够以身殉职才好。 完了,这回装逼装过了头。唐福后背湿漉漉的冷汗,战争树的树皮怎么这么硬……杠人啊…… 还好,艾德林是个好同志,没有让神使大人当场出丑,他自顾自说了下去:“……一千年前,我们精灵一族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放逐到了这个叫做射月原的地方,从此全族都陷入了暗无天日的生活……一切典籍中所记载的本族日常生活的场景都被颠覆,出生在射月原的精灵从未见过昼夜交替,甚至连月亮都没有见过……无数精灵族最勇敢的勇士为了探索射月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依然对这个该死的空间一无所知……” “……偶尔有侥幸从探索空间的征程中活着回来的人,”阿马德里和艾德林一样,都属于射月原传承的第一代精灵,同样经历了那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年代,他一脸凝重的补充道:“据他们说,射月原似乎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封印着,只要到了边缘地带,所有的探险者都会遇到种种稀奇古怪的现象,饱含着自然伟力的风暴雷电,超出我们想象的各种怪兽,还有一些谁都无法发现的险恶陷阱和机关……” “总之,到了现在,一千年过去了,我们对于射月原还是一无所知,”艾德林最后总结道,“如果不是神使大人秉承月神的意志,来到这个空间拯救精灵一族,我们只能在茫然无知中白白消耗自己的生命,甚至连种族的延续都无法保证……” 艾德林老泪纵横,在这一刻他不是那个精明的近乎有些市侩的博学长老,而只是一个心忧自己族群的老人:“神使大人,您刚刚来到精灵之森时,我对您的身份曾经怀疑过,也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法试探过。我愿意在月神座下忏悔,并接受月神已经来自您本人的任何惩罚,即使要取走我的生命也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您横空出世,在刚才那场该死的战争中,精灵族乃至这片森林可能已经被那些无耻而暴虐的野兽从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