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城外,南大营。 唐福的营帐中忽然光芒大盛,就连厚厚的*都无法遮掩这样刺眼的光芒,宛如里头有一个小太阳在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光和热一样。不过围在营帐外头的魔法师和战士都见惯不惊,几个魔法师迅速施放着扰乱视线的大范围魔法,很快便将营帐的异状给遮掩了过去,连营帐外围的军营都不会看 到这惊人的一幕,更不要说城内的人了。营帐里头的光芒反而没有在外面看到的那么刺眼。艾泽拉斯权杖悬浮在唐福身前,仍旧魔法杖的模样,只是通体散发出洁白的光线,令人无法逼视。唐福就沐浴 在那些光线之中,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透明的一样。唐福是艾泽拉斯权杖的所有者、命中注定的主人,可以决定所有被放逐者的命运的人。而起初仅仅相当于半神器,连射月原空间都几乎维持不住的艾泽拉斯权杖,也早就摆脱了之前羸弱的模样。起初在西南魔法学院,经过魔法塔阵法的提炼和反复挤压的庞大魔法元素就像是最好的补品,给艾泽拉斯权杖这个虚弱不堪的 病人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稳定了行将崩溃的射月原空间,而且器灵小白那是便可以现身出来(当然也跟黛妮娅禁锢了黑龙帕特有关)跟它的主人沟通。然后小白又在黑暗森林神弓之羽部落中,恬不知耻地将人家的神器残骸神弓之羽给吞了。随后到了塞鲁斯,随着满山谷的高等级晶矿被小白吞下,艾泽拉斯权杖 器灵小白掌握的射月原空间再次得到了海量魔法力的补充,终于成功彻底稳定了下来。最后是神族入侵,自空间裂缝中涌出几乎无穷无尽的魔法元素潮汐,而且随着形势的发展,空间裂缝被一通折腾之后,元素潮汐的规模越来越大,比起刚开始时 大了十倍百倍都不止,简直就像是小河跟大海的区别一样。这样的美食放在眼前,小白这种饕餮之徒怎么能放过?就这样,西南魔法学院的魔法尖塔丛林,还有黑暗森林的神羽部落,随后的则是塞鲁斯的地底石窟,到空间裂缝的元素潮汐,随着这几次掠夺式的原始积累之后 ,小白的形象也在发生着变化。从刚刚在黑暗森林时没有实体的神念,到神羽部落时的小小光团,再到初入塞鲁斯时的那个小胳膊小腿、如同幼小的孩童一样的虚影——虽然还不完全是实体,一眼就能看出它是由能量所构成,但却四肢五官俱全,而且还能跑能跳,表情生动自然,这方面跟真人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步一步,小白从无到有,从 虚到实,渐渐成长为一个声音冷冽的小伙子。 此刻,在营地之中,就在唐福的身边,小白盘膝坐在那里。假如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一定会揉揉眼睛,以为自己见了鬼!小白的眉眼五官,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唐福,唯一的区别,就是脸上的表情。小白的脸板得紧紧的,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要不是眼睛睁着,跟死人也没多大区别。但即便是熟人,乍一看到,估计也区分不出来。对于小白选择自己的容貌作为模板,甚至全然抄袭,唐福也很无奈,也不是么有交涉过——但小白说他就喜欢 主人的相貌。于是唐福怀着复杂的心情同意了,假如萨仑在此,一定会揭穿他老大虚伪的面纱——还不就是虚荣呗!好在除了唐福自己,大概不会有人有机会一睹小白的真容 了。此刻小白跟唐福肩并肩沐浴在圣洁的光芒里,就像在举行某种诡异的仪式。 唐福的脸上全是喜悦和欣然,不了解内情的魔法门外汉看到这一幕,十之八九会以为这家伙刚刚洗了一个桑拿浴,此刻正在马杀鸡……但若是一个老练的高阶魔法师在此,估计会吓尿。魔法师晋阶是儿戏吗?对于练斗气的武人来说,每一阶升上去都是一个鬼门关,随时可能斗气入体爆体而亡, 走火入魔是也。魔法晋阶同样如此,而且更加凶险莫测,越往高处走越是这样。要不怎么说“高处不胜寒”?唐福若是此刻面露痛苦之色,那说明他在跟冥冥中的天意抗衡,还有希望——但是面露喜悦,十有八九是中招了!或许是沉浸在某个幻境之中无法自拔,就如同 当初他和萨仑他们在塞鲁斯地底下遭遇的事情一样,被困住在某一处虚幻的地方。但是,再看看一边面色沉静的小白,似乎又不像。唐福乃是艾泽拉斯权杖之主,若他有危险,小白定会伸以援手。否则唐福假如有个三长两短,小白也绝讨不了好去,甚至可能随风而散。没人知道营帐之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对皇帝陛下忠心耿耿的战士和魔法师们依旧守卫在外面,无论寒风还是雨雪,都不能动摇他们 的意志。 “快点!” “跟上!”低沉的语音不停响起,在呼啸的狂风中转瞬即逝。漫天的风雪劈头盖脸地泼洒在天地之间,将一切不肯臣服于暴风雪淫威之下的万物统统覆盖,直到每件事物身 上都盖满了厚厚的一层雪,不能动弹分毫,天地之间除了白色再无其他颜色,方肯罢休。可是慢着,还有两只蝼蚁,不肯屈服,仍旧在蠕动。暴风雪怒了,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奔袭而至,将自己的愤怒化为狂风的鞭子,化作霰弹般的雪珠,恶狠狠地抽 打在蝼蚁的身上。尽管在狂风暴雪中连头都抬不起来,但那两只蝼蚁仍旧顽强而又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