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宗的天牢是一座全封闭的地下牢狱,共有十八层。越往下层关押的罪犯级别越高,守备愈加森严,夜叉苍月正是被关在地下十八层之中。
夜叉苍月作为天鬼宗上一任宗主对天牢的情况再熟悉不过,面无表情的顺着天牢的阶梯大步踏了上去,步履生风。一路上各牢层的狱卒和守卫无不恭敬的将各层的牢门打开,退让在一旁,畅通无阻。
之前进入关押夜叉苍月牢房的执法院中年执事和其他四名狱卒则一路小跑紧紧跟在夜叉苍月身后。
中年执事一脸鄙夷和无奈。之前放出其他犯人,都是自己走在前面,前呼后拥惯了,这次却截然不同,自己完全被无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夜叉苍月来到天牢最上层的狱籍室,此地是专门负责登记天牢犯人出入狱的地方,也是走出天牢的必经之路。
狱籍室内等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站在众人之中颇为醒目,穿着一件崭新的深紫色绣着金线飞鹰的长袍,英武俊朗的面庞下透着冷峻,正是宁天齐。
一股无匹的神识从天牢里面一涌而出,宁天齐双目一亮,心中暗讨,来了。
宁天齐快步走出狱籍室,在通道内翘首而立。
不多时,通道内的另一端,夜叉苍月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宁天齐连忙迎上前去,一抱拳,恭敬的说道:“天齐恭候多时。”
夜叉苍月看到宁天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原来是天齐兄弟,算算你我也是三年多未见了,怎么我被关押在天牢里就不认我这个大哥了吗?”
“天齐不敢,苍月兄永远是天齐的大哥,对天齐的教诲和帮助,天齐没齿不忘。”
夜叉苍月上下打量了宁天齐一眼,说道:“看上去你的伤势已无大碍,修为也比之前更加浑厚,想必几乎已经到了元魂境巅峰了吧。”
“多亏苍月兄三年前出手帮忙,天齐的伤势才得以痊愈。”
“不必客气,咱们之间的兄弟之情一直都在我夜叉苍月心中的。”夜叉苍月爽朗的说道。
“苍月兄,请先移步更衣后再往狱籍室一叙。”说着,宁天齐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一身大蓝底松月长袍和一套全新的内衣裤,双手递了过去。
“也好。”
言罢,夜叉苍月由几个侍从带着洗漱更衣去了。
……
天牢的狱籍室内。
衣冠整齐的夜叉苍月和宁天齐对面而坐。人靠衣服马靠鞍,夜叉苍月穿上这一身大蓝底松月袍,整个人看上去不仅威武潇洒,更显得年轻了不少。
宁天齐取出一封信,双手呈给了夜叉苍月。
“这是夜叉龙蛇师祖大人委派我转交给苍月兄的一封信。”
夜叉苍月接过信封,打开后仔细观看。
一边看着,脸上渐露肃色。
夜叉苍月将信收好,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一时鲁莽,闯下大祸,愧对师祖他老人家的厚爱和栽培,也对不住天鬼宗一众兄弟的信任和支持。没想到,我夜叉苍月还有从天牢中出来的一天,不堪的是竟然是什么暗影组织要拿我去当什么筹码换人。我以前曾听说过这暗影组织,虽然有些实力,不过也是一个专门搞暗杀上不了台面的帮派,不知道他们非要找我何事?”
宁天齐双眼一直盯着夜叉苍月的双眸,似乎要从夜叉苍月细微的表情变化读到其心中所想。可是不知怎的,这夜叉苍月双眸之中如暗夜的星空一般深邃无边,陷入的越深越让人迷茫,宁天齐不由的陷入发呆状。
“天齐兄弟,心中所思何事?”
“哦,实在抱歉,天齐失态了,我在想,苍月兄打死打伤执法堂长老会成员这件事是不是被人陷害,以苍月兄的智慧不应该犯下这种低级失误。”
“此事当年已下定论,人是我打杀的,我自当承担后果,天鬼宗没有对我施以极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至于当年之事,我不想再提。”
“既然这样,天齐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了,此次苍月兄离开天鬼宗真的要去见那暗影组织吗?”
“信中说的明白,当初没有将我处死,一是看在我对天鬼宗有过贡献。二是不想因为我一人让夜叉一族和天鬼宗之间产生隔阂乃至分裂。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次用我去交换天鬼宗被俘的弟子,也是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老祖说只要我完成这次任务,他老人家才会从心中真正的原谅我。但是,长老会那帮老古董,却是始终不依不饶,我以后恐怕都不会是天鬼宗的弟子了。”
说道这里,夜叉苍月一脸的失落。
宁天齐对长老会作出如此决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帮人是怕夜叉苍月如若继续留在天鬼宗,以其实力和才能必定会东山再起,到时害怕被其报复罢了。不过以宁天齐对夜叉苍月的了解来看,夜叉苍月是一个有担当有胸怀的人,根本不会就此事继续和那帮人寻仇的。知晓夜叉苍月离开天鬼宗,心中难免升起许多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