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最听不得别人说李熏染的不好。
“你个老虔婆,亏郡主还吃过你的奶,你好意思去找她闹?郡主才多大,这侯府是谁的侯府?是郡主的侯府吗?”
“一家子主子一个钱都不想往外闹,整天欺负一个小孩子。”
“谁不知道郡主的钱都被三姑奶奶扣下来,她哪里有钱?”
“那,都是些谣言……”奶娘喊道。
“你个老蒯还哔哔。”陈二抡起一大巴掌将奶娘打倒在地:“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可知道我吃谁的饭,我就找谁领钱。”
“大老爷少给妓女做贡献,我们大家都有钱花。”
奶娘嘴角流了血,闵氏花容失色,喊道:“来人,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看谁敢绑你陈二爷爷,若不是爷爷老爹出生入死,你们能有今天的好时候?还想骑在爷的头上拉屎。”
“谁敢动,爷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陈二之后跑到李老太太院子里骂:“老侯爷再荒唐无状也没听说克扣下人的银钱,一个个吃得脑满肥肠,苦命人手里这点钱还要克扣,怎么不托生那水里的水蛭,惯会光吃不拉的。”
“老的没有老的养,小的一派烟花柳巷做派,还有养小叔的,就差变成王八在灰堆里扒拉了……”
“还不让他闭嘴?”李老太太气得揉着脖子,差点背过气去。
赖嬷嬷不敢劝:“这人喝了三两猫尿,谁说他就骂谁。”
闵氏看陈二来了这边也跟来了,但是不敢阻止陈二,被老太太骂,她十分委屈:“娘,赖嬷嬷都管不了,我怎么管啊?谁知道他会闹到这里来。”
“绑了绑了,用大粪堵住他的臭嘴。”
可惜闵氏没有魄力。
陈二虽然横冲直撞的,但是是个讲义气的汉子,鞑靼进来的时候,他还保护了不少人逃亡,府上很多下人都当他是兄弟,哪里肯绑他。
三等以下的人是拿到钱了的,人家也不愿意闹事得罪人。
三等以上,多是些谄媚无能的东西,更不敢碰陈二。
李老太太嗓子都要喊冒烟了,竟然无一人敢收拾陈二。
最后还是赖嬷嬷拿了私房钱出来给陈二十两,陈二才骂骂咧咧走了。
“反了,反了!”李老太太气得倒仰,躺在床上嗓子中发出痛苦的哀嚎:“一个狗奴才都管不住,我们李家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闵氏委屈道:“也不是不管,他父亲是父亲的救命恩人,就算把他送到官府去,官老爷都要网开一面,绑了他人家只会笑话我们当主子的不仁慈啊。”
‘啪!’
李老太太披头散发坐起来,抬手就给了闵氏一巴掌。
“你就是个废物,废物就是废物,找这么多借口。”
闵氏哇一声哭了,转身跑了出去。
赖嬷嬷:“……”
她打圆场道:“二夫人是小孩子性格,一会就会给您老道歉了,这件事,其实也不怪二夫人。”
“都怪李熏染那个小贱人!”李老太太想了想又吼道:“也是她蠢,想要害人,反被人家利用。”
“现在闹得我侯府没有好名声。”
最要命的,被陈二堵着,他们都出不去门了,交泰殿那边着急啊,主要是怕皇上迁怒,他们要跑人脉。
李熏染那个贱人称病。
赖嬷嬷低头道:“是,奴婢这就让陈二去闭嘴,奴婢去打他。”
不提赖嬷嬷如何追上陈二训斥了一番。
闵氏挨打后回到房里,伏在案上大哭。
李莹雪手里攥着一圈珍珠手钏,慢慢的转着。
她双目没有聚焦,语气不带感情道:“娘,我说过了,不要去惹小五,这个教训是最轻的,也算她仁慈了。”
确实仁慈。
闹得大房一点名声都没有,她一个二夫人也被人
往后这府上没人会听他们的了。
“可是这也是她的家,她不没出嫁吗?你二姐姐他们没出嫁之前都帮忙管家了,我让她当主人我还算计她了?”
李莹雪暗暗叹口气。
谁都不是傻子啊,算不算计的,人家自己心里还没数?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妇人。
闵氏身边的老人不多,她本身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完成,所以也不算有心腹。
这个妇人是她小厨房刚聘过来的,汤水做的特别好。
闵氏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却很喜欢喝南方汤水,她觉得用了这些汤水,她整个人都漂亮年轻了。
做汤的吴嫂子她自然就非常器重。
吴嫂子端了一碗淡汤进来,劝道:“您老消消气,其实奴婢说句难听的,您就四小姐这么一根独苗,反正也继承不了侯府,为什么不让二老爷陪着您搬出去住呢?也免得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