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挡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老妇人没好气的问,嘶哑的声音中尽是不耐烦。
眼前光线突暗,那张诡异的脸忽的一下变得正常,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弓着腰,穿着朴素的麻布衫,看起来瘦弱得很。
她手中拎着一盏油灯,现下已经熄灭,方才从下往上映来,才有了方才可怖的一幕。
“要是没什么事,赶紧让开!耽误我干活。”
老妇人气冲冲地从云昭身旁挪进了屋子,错身而过的时候,云昭看见她怀中捧着一个奇怪的银盏,里面有一汪奇怪的水,泛着盈盈幽光。
她一眼便看出,那汪水中灵力充沛,其中还带着某种她无法参透的力量。
“阿婆,我想问问你手中这水从哪里来的?”
老妇人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善:“怎么,你也想要修仙长生?”
修仙长生!
云昭一瞬间便认定面前这个人老妇人绝对与谷朔真人有关,不由得激动问道:“我想修仙长生!”
老妇人打量她一眼:“你连灵根都没有,我可帮不了你!”
云昭急切地抓住她的袖子:“可谷朔真人帮的了我。”
老妇人又打量她一眼,似乎在想什么,随后将手中银盏丢进云昭手中:“那臭小子倒是真能帮你,若你想要见他,先帮我做一件事。”
老妇人背着手走向门外,云昭识趣跟上,才一出门,却发现眼前的景色焕然一新。
只见原本孤单单矗立在山崖的小屋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截又一截晶莹剔透的冰梯,刚刚好能容纳一人,冰梯往上笔直地延伸,在尽头,是一汪与银盏中如出一辙的泉水。
就那么漂浮在空中,丝毫不漏下一滴。
“看见那长生泉了吗?”
“你每日子夜时分,爬上那阶梯,帮我将长生泉取来一盏,七七四十九天后,我便告诉你那臭小子在哪。”
“但你可要知道,这取长生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阶梯的妙用,你若爬上去便明白了。”
老妇人笑了起来:“这长生泉虽是好东西,凡人在子夜时连喝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得道长生,但你可不能偷喝,不然你可要在这待一辈子,陪着我这个老婆婆了。”
“去吧。”
老婆婆将银盏丢在她的怀里,不知为何银盏中的那汪水居然已经消失不见。
被老婆婆催促着,云昭带着许多困惑站上了第一阶冰阶。
这个老妇人真是古怪,可她既然出现在了谷朔真人灵力所化的墓穴里,想来和对方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下也没有其他的头绪,便按着对方所说的做吧,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云昭抱着银盏,认命地迈起脚,爬上一个又一个冰阶。
最初她丝毫不感觉累,可渐渐到了中段,云昭觉得身上似乎有千斤的重量压下来,一瞬间就将她压倒在了冰阶上,耳边不知何时刮起了狂风,风一阵一阵扑打着云昭的身体,她只觉得像是被人不断按在刺骨的冰水里,从骨髓中透着冷意。
她就知道,这长生泉没那么容易取。
云昭咬着牙,手脚并用往上爬,膝盖磕过一块又一块冰阶,甚至都蒙上了一层薄霜。
挺着挺着,她爬到了上段,可就在手搭上冰阶的那一瞬,一股钻心的热浪灼烧她的皮肤,云昭惊恐地抬起手,手掌里已经焦黑了一片。
而面前那块冰阶,表面上依然寒意彻骨,可内里不知何时竟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火焰不断跳动,张牙舞爪,挑衅着她。
这是什么鬼东西,冷热交替,还真以为她是钢铁人啊!
她才不自找苦头,云昭的手伸向储物袋,想拿出一张御风符,却摸了个空。
诶,她的储物袋呢?云昭有些惊慌地反复摸索着自己的腰间,焦急间,老妇人的声音穿透空气,遥遥传到她耳中。
“你是不是要找这些东西?年轻人一天到晚别想着走捷径,长生泉,心诚则灵!”
云昭低头一看,那老妇人脚边散落的东西,正是她一直小心挂在腰间的储物袋和师父所赠的青伞。
云昭心头一惊,这老妇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悄无声息就拿走了她的储物袋。
“我的东西,还给我!”云昭朝着老妇人怒喊。
“小姑娘,我可是说过让你自己为我取长生泉,若是带上这些身外物,那还是你自己吗?”
老妇人遥遥望着云昭,虽相隔甚远,云昭却像是看见了她目光中的审视。
“有了这些东西,你又如何还能称自己是一个凡人!”
声音穿透云层刺进云昭心中,她沉默地看了老妇人片刻,转过头,将怀中的银盏抱紧,咬着牙,手抓住面前的冰阶,灼热的痛感又来袭,她咬着牙,飞快地抬起膝盖,用力一攀,身体便又上了一阶。
接下来,她就如此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