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强的概念是咒术界的天,他永远不会倒下永远不会衰弱,甚至从未流露出弱点。
在他成为现代最强的咒术师后,就变成了这样。
于是伊地之不会觉得他奇怪,只是认为五条悟在思考,他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沉
寂地思考,同样也没有人纠结他在想什么。
那是五条悟想什么都有可能的,他的一举一动会决定未来。
*
东京高专中家入硝子也没有睡。
她并非睡不着,实际上家入硝子睡眠良好,虽不至于沾枕头便陷入梦乡,每天睡足六小时还是无问题的。
她的问题在于太忙了,反转术式修复往来咒术师的躯体,用特殊方式处理完远在高松执行任务又横着回来的同伴的尸体,可能是小她三四年的学弟学妹,又或者是隶属总监会的小家族的咒术师。
闲暇之余还要看些医书,只会反转术式是不够的。
这些工作是一十四小时无间断的,因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患者或死讯何时到来。
于是她只拥有断断续续的睡眠与十七岁以后便常驻的地下室,这地方实在不合适人类生活,尤其还存放着冒着冷气的冰柜,跟太平间的布置一模一样,偏偏在这地方家入硝子披一块毛毯就能陷入酣眠。
年轻的女咒术师崇拜她,认为她像是医疗剧中的法医女强人,举手投足都是成熟都市女性的魅力,烟与酒是她魅力的发射器,甚至认为酗/酒很酷。
也有人认为家入硝子过于冷血,可思及她的身份——与咒术界的最强与不可说是同期,于是在她身上的任何异常都得以寻常化。
因为是他们的同期所以是正常的。
当提及夏油杰与五条悟时,家入硝子像是一段不突兀也不切合的音符,作为背景存在而不突兀。
极少有人知道五条悟时常光顾她冷冰冰的地下室,他们究竟在那里说什么呢?伊地之洁高猜测过却又想象不出。
总归不是一起回忆过去,毕竟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家入硝子都不是会追忆过去的人,他们更像是会一人一杯酒,可能是精酿也有可能是白葡萄酒,五条悟或许是奶茶,半倚靠吧台讨论哈哈下个月台风要光临日本,咒灵又要变多了。
成年人的余裕,成年人的世故,成年人的云淡风轻。
于是当五条悟火急火燎地冲进她的领地,又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时,家入硝子感到异常,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宣告第21次戒酒失败。
她与伊地之不同,后者看不出五条悟绷带下的表情,家入硝子却能猜到,她无端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五条悟一个人坐在高专的活动教室中,他坐了一整夜,当时的表情就像是跟十六岁时跟星浆体在冲绳,外头是大落地窗,五条悟一个人陷在单人沙发中,似在发呆,神情却很专注。
彼时的他尚不能维持全天候自动化无下限,只能不睡不休将自己的精神逼到极致。
家入硝子问他:“奶茶还是酒?”
五条悟两个都没选,他冷不丁地说:“我见到杰了。”
硝子的动作一顿,但也只停顿了一瞬间,她说:“是吗?”痛饮一口啤酒她说,“我还以为你们有默契呢。”
“我的六眼咒力扫描极限是五十公里,或许还能涨,他带着那三个
孩子去远在郊区的横滨游乐园,距离我无论如何都足够。”
家入硝子静悄悄的,她在听五条悟叙述,第一句话让她丈一和尚摸不着头脑,却知最后一定会知晓全貌。
只要听下去。
五条悟说:“偶尔在任务中我也是发现过他的,杰的咒力波动那么熟悉,不用六眼看我就能感知到。”
硝子拖长音哎了一声道:“你有那么敏感吗?”
她认为五条悟在吹牛。
五条悟靠在沙发背上说:“只是一种直觉。”
他的视线透过绷带看向惨白的天花板:“我知道他在那里。”
“在横滨时也是,他距离得够远,跟娜娜明都十分小心,甚至清理了残秽。”
硝子:“七海也来了,真稀奇啊。”
这是什么同学大放送吗?
五条悟继续说:“娜娜明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我本来准备直接去山手县,但在到横滨站的时候却感觉到不对劲。”
硝子又点了根烟,漂亮的细长的薄荷女烟,她吐出一大口清新的雾气道:“继续。”
五条悟说:“就是感觉他在那。”
这个“他”含糊不清,可他们都知道五条悟在说谁,于是家入硝子也不说话了。
“我在那里等了小半天,总监会的老橘子给我一个接着一个打电话,谁管他们。”五条悟嗤之以鼻,“杰既然没有去山手县,就没什么意义。”
“大概在傍晚五点时他回到市区,我就知道娜娜明跟他果然凑到一起,不过娜娜明是绝对不会听杰的大义,于是我就想他们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然后我就看见了。”
硝子:“什么?”
五条悟扯开绷带,蓬松的发丝垂落于脸颊,许久未见的湛蓝的六眼穿透家入硝子的灵魂,五条悟忽然勾起嘴角,他笑了,漂亮而锋利。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