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人从盘星教的标志性大楼中出来,这里靠近东京湾,他坐在海湾边的堤坝上,看远处平静的海,也眺望月明星稀的晴朗的天。
多少见啊,光学污染早已覆盖东京的每一片土地,可今天的月亮却那么圆、那么亮。
他忽然觉得有些嘲讽,回到当年九十九由基与他的对话,从根本上解决咒术师的困境的原因疗法有两种,其一所有人都有咒力,其二所有人都是咒术师。
如果未来,使用他身体的羂索真的像天元说的那样,目的是让去日本境内所有人都变成咒术师,不就令人啼笑皆非吗?
兜兜转转,他与羂索的目的竟然是相同的,只是他做的是减法而羂索做的是加法。
那么,要协助羂索吗?
或者说,他真的同意加法吗?
夏油杰思考了很多,也想了很久,他回忆自己的过去,这些年他几乎没有干过这件事,因对带领着盘星教往下走的他来说,是只有未来没有过去的,沉溺于过去让人软弱,也会让他下意识地回首自己的对错。
但现在,他不得不思考了。
他得出结论,自己当时并非是为要全人类进化,世界上所有人都变成咒术师而努力的,他厌恶的猴子是迫害少数咒术师的普通人,那如果普通人变成咒术师,由猴子变成人,他们的罪就能一笔勾销吗?
当然不能。
说到底,他走上建设新世界道路是带着情绪的,带着对产生负面面情绪而害了咒术师的猴子的怨恨。
他能同意让猴子们全体进化吗?
通过这种方式,迂回地达成理想。
夏油杰:“……”
“哟。”打断他思考的是一阵熟悉的,他不回头都能判断出来者是谁的气息。
五条悟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他在夏油杰身旁的石墩子上坐下了。
夏油杰双手超在袖子里,他真风雅啊,一副挺直了腰脊背赏月的姿态,跟齁背塌腰的五条悟相比,真不知道谁才出生大家。
他先发制人道:“我还以为你会一发苍直接打来呢。”夏油杰说,“毕竟我犯下了弥天大罪不是吗?”
五条悟托腮:“以咒术界的道理来看你已经能被判死刑两百次了,杀死天元大人的罪过肯定没有屠村高吧。”
夏油杰:“被总监会的老橘子们听见可是要咆哮的哦,悟。”
人与人的价值可不是这样衡量的,在那群老家伙心中杀死两万个普通人都不如一个天元大人吧。
五条悟“哈”了一声道:“谁在乎他们。”他平时前方,甚至没有摘下他的绷带,这两次见面,五条悟都没有让夏油杰看见他的双眼。
连表情也猜不到了。
“你也没有直接放出天元大人啊。”
五条悟说。
夏油杰:“……”
五条悟撇嘴道:“我了解你,杰,你这种古板的家伙讲究仪式感,说12月24日就一定会12月24日发动战争,一天也不会偷跑。”
“天元大人的问题是我输了,谁知道他真变成……”
夏油杰接话道:“丧尸暴龙兽?”
五条悟:“你还记得啊。”
夏油杰:“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沉默。
迎着倒映在海面上的巨大月亮,五条悟问:“所以你从变成持有灵的天元大人口中问出什么了吗?”
夏油杰:“————”
嘴唇开合。
他究竟是说了,还是没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