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让摸。 从小饼干到小甜甜圈再到三色丸子,现在乱步偶尔都会朝自己监护人卖卖萌要吃的。 目前的侦探大人,正一脸幸福地吃着蛋挞。 众人对一旁的医务室传出惊恐的哀嚎声置若罔闻。 …… 第二天,夏目出门办事,途中听见了路人交谈说港/黑下属的黑蜥蜴又剿灭了一个组织。 他从一群爱聊天的乌鸦口中得知,那是个两面三刀的组织,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在和港/黑的合作中反水投敌,还和境外势力有牵扯。 无怪乎港/黑想尽快将人灭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反将一军,换谁都会生气。 虽然夏目不是很认可他们首领森鸥外的部分决策,但不排除对对方有些决定的认同。 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极致的恶人,将组织放在第一位,如果能将利益最大化,他甚至会舍弃自己的生命。 他用行动诠释着他对横滨的热爱。 这是中也效忠于他的原因之一。 也是夏目对他的恶感没有特别重的原因之一。 但森鸥外用织田作之助为饵吸引mimic这件事依旧是夏目心里的一个结,因此,他的态度始终有些暧昧,对港/黑和武侦必要的合作不会有排斥,也不会主动攻击港口黑手党的人(因为中也的关系还挺熟,对面也不会主动攻击他,除非boss亲自下令),但若是有港/黑的人想要对他的同事们下手,他也不会客气。 通常都是一拳把人捶晕了事。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所属立场不同,港/黑和武侦时不时会进行一些非典型的“团建”活动,以此向外界表示他们不熟,甚至还是死敌这回事。 不过港/黑每次都挑夏目不在场的时候发动进攻(AI森:我刷好感我容易吗?),夏目来了四年都没撞见过超过两回。 抱着一袋文件,夏目往侦探社方向走去。 “嗯?敦君?”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脑袋。 “啊!夏目桑!!” 少年似乎在想心事,被夏目一叫整个人都一抖。 “敦君是接了任务吗?新人第一次出外勤怎么没有人陪着?” 夏目走到他身边。 心情低落的小脑斧有点吓到。 或者说,是被阳光温暖到。 “不,没,没有接任务,只是,我觉得,我留下的话,会不会对侦探社有不好的影响……” “会吗?”夏目反问了一句。 “社长本人还是挺和蔼的,你别看他长得凶,实际上很包容社员的。” “你看太宰那样子,只要能够把任务完成了,除了国木田之外大家其实也不会太在意他做了多久、有没有超时,只要没有人投诉就连社长也不会过问。” “可、如果,我一开始就有错呢?”中岛敦紫金色的眼瞳里盛着水光,声音颤抖。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这个从一开始就散发着善意的人。 他是黑市上价值70亿的人虎,有人高价悬赏他,侦探社却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接纳了他。 这两天已经是他十八年的人生当中过得最开心的两天。 他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在这种特色时期,他真的不能再给侦探社添麻烦了! 他是不被祝福的人,被孤儿院的大家嫌弃,凭什么会认为换了一个地方就能理所当然地被所有人接受? 他低着头,强忍着不眨眼。 他知道,自己只要一眨眼泪就会止不住地落地。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一双并不宽厚的手覆上了他的头顶,温热的体温自掌心传递过来。 像冬天围炉边温暖的感觉。 他在孤儿院没什么朋友,每次烧火围炉也只能坐到边缘,但他能感受到火焰传递过来的温热。 他好喜欢那种感觉。 自己有被温暖着的感觉。 夏目手上有一些不深的茧,有握笔握出来的,也有练习枪械练的。 隔着头发并不会感受到茧子。 于中岛敦而言,夏目的动作很轻柔,哪怕是他很小的时候都没有经历过这么温柔的对待。 从来没有人愿意抚摸他,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他听见自己的前辈说:“没有人是生来就有罪的,你也是。” “有错的不是你,敦,”他喊了他的名字,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少年,“是那些说你有错的人,他们将自己不敢承担的职责和言论强压在你身上,真正无能的人,是他们才对。” “夏、夏目桑……”白发少年吸了吸鼻子,抬起脑袋来,看着这个自己抱有很强好感的人。 “如果遇到什么烦心事,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我会做到保密义务的。” 他笑笑,浅色的瞳眸在午后阳光下泛着柔和的金光。 “敦,你是我们武侦的一份子。” “今后不必一个人再承担恶意,你的身边,有我们大家。” 他的声音就和今天的风一样,轻柔地吹拂过每一缕发丝。 明明并非春日,却如春日一般和煦温暖,令人不敢想象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中岛敦抽泣了几声。 突然间,他的泪止不住地下落。 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敢放声大哭。 哭得很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