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着,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司露见他语气缓和,试探着道:
“可汗对我极好,只是……”
她红着眼睛流下泪来,“我想家了。”
她这样子,呼延海莫心都痛了,于是道:“我可以帮你建造一座园子,跟你在中原的住所一模一样的,好吗?”
司露看出他对自己的心软,却是摇摇头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要什么。”
司露哽咽道:“在长安,我不受任何管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闲时游街纵马,踏春赏花,外出郊游,没有束缚,无拘无束。”
“可在这里呢?”
“日日有人看着,守着,连门都不能出,想去哪儿也统统不能去,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鸟雀,没有半点自由…让我…让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司露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呼延海莫替她抹泪,心疼不已。
他突然也顿悟了。
是因为他命人把她看守的太紧了,才会让她觉得是一种胁迫,感到压抑难喘了。
所以刚才巫医说的,心气郁结,忧思过度,也就有迹可循了。
弄明白了这些,呼延海莫的心柔软下来,缓声安抚她道:
“只要你不想着逃走,我可以适当给你一些自由。”
“当真?”
此话对司露来说像是久旱逢甘露,连枯寂的双眸都生出了些许光彩。
“嗯。”呼延海莫答应她道:“你既喜欢热闹,
逛街,郊游,那便去好了,只不过,需得有我的人陪着,毕竟外头不安全,带上护卫我才能放心。”
司露知道他的顾虑,无外乎是害怕她故技重施,再行逃跑计划。
呼延海莫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带着些许温存道:“不过你也不能日日往外跑,那像什么样子,好歹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国王后,被人认出来也不好,我只准你一月出宫三次。”
呼延海莫考虑得很周到,届时他会把格桑和巴鲁留给她,格桑忠心不一,办事稳妥,巴鲁有勇有谋,细心敏锐。
就算她有心逃跑,也不会得逞。
听到只有三次,司露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试图讨价还价。
“四次?”
呼延海默看着那双亮晶晶的水眸,到底还是输了。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养病,等我回来,定能看到一个光彩照人的王后。”
司露轻轻点头,虚弱中冲他微微一笑,杏眸含着春露,眉眼微微弯起,极其漂亮的弧度,纯澈的笑意直达眼底,这一笑,足以让春日繁花都失了颜色。
呼延海莫有一瞬的失神。
才发觉原来她发自内心的笑,是如此动人心魄。
侍女端来煮好的汤药,呼延海莫亲自喂司露喝下,又嘱咐她接下来几日不能忘记在伤处抹药。
司露耳后根不觉一红。
临别前,呼延海莫轻轻吻了她的唇瓣,宛如即将出远门的丈夫,临别叮咛妻子。
“我要出征了,你乖乖等我回来。”
司露乖顺地点点头,呼延海莫又凑至她耳边,小声密语道:
“今日是我太粗鲁,弄疼你了,你不要害怕,今后只要你慢慢将那人忘了,与我好生过日子,我会对你温柔些的。”
司露的脸颊不自觉再次红了。
不过心中对于呼延海莫的那份恐惧,却好似在慢慢淡去。
而得了可以出宫的特赦后。她身上一直以来的那种紧绷和束缚的感觉也在变得舒缓,呼吸也渐渐平和。
呼延海莫走至门口,又转头交代吩咐侍女几句,大概是他不在这几日,务必对司露的饮食尽心尽力,帮她把身子尽快调养好云云。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离去。
走出殿门。
东方的天际正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就快要天亮了。
副将桑塔走上前来,询问他是否要去校场点兵。
呼延海莫却道:“不急,你先替我办件事。”
“安排些人去中原,在长安城里查查司露这个名字,看看是哪家的女儿,将她所有的背景都查出来给我。”
“是,属下遵命。”
桑塔行躬身礼,退身急步匆匆而去。
*
昼夜交替之时,星子渐淡,天光渐明。
沉闷的号角声,两扇巨大鎏金的宫门缓缓开启。
远处,第一缕晨曦跃上了地平线,渐渐的,红日初升,无垠
广阔的天地开始复苏。
浩浩汤汤的王军开始出城。
他们身披银甲,手持长戟,步伐整齐,声势震天,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蓄势待发地踏上了征程。
呼延海莫身披金甲,头戴长翎盔甲,□□是大宛汗血宝驹,身后是烈烈王旗,万千兵士,他策马走在阳光下,甲光粼粼,气势冲天,周身似有万夫不当之焰气。
此次出征,并非是平叛,而是收复达尔丹。
达尔丹国一直以来都与北戎比临而居,地处北戎去往西域的要塞,地理位置优渥。
历代达尔丹王以城为国,将城池建得固若金汤,防御极好,所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