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吧。”
司露背过身去,转身便往寝殿里走,她可不想再站在大庭广众下,平白叫人当笑话看。
呼延海莫见伊人拂袖而去,也跟着赶紧追了进去。
一路追至寝屋门口。
眼见着司露反身就要合掩门扉,他赖着脸皮强闯了进去,凑上跟前变着法地向她示好。
“我带你去看星星,捉萤火虫好不好?”
记得上一回带她去看萤火虫时,在漫天萤火中,她笑得格外璀璨,那是种发自内心的笑,笑意浸润在眼底,别提有多么动人了。
“不去。”
司露冷冷拒绝他。
呼延海莫舍下脸来讨好她,“那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默了一瞬。
司露转过身来,杏眸映着点点火烛,问他:“什么都可以?”
呼延海莫想了想后,道:“嗯,什么都可以。”
司露嘴角微翘,带着轻嘲。
“你不怕我再背着你逃跑?”
呼延海莫分外自信:“有我陪在你身边,你能逃到哪里去?”
司露不再搭理他,呼延海莫却拿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眸光灼灼,带着风流的味道。
“说吧,想去哪儿,我奉陪到底。”
司露别开首,不看他,只道:
“达尔丹城中,我已经玩腻了,没什么地方想去了。”
她如此说,其实是刻意回避,她根本不想与呼延海莫过多接触,单独相处。
呼延海莫哪里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她心中避他不及,不愿与他相处,可他却偏偏要与她相处。
他毫不顾及司露的意愿,自顾自说着:“既然城中你玩腻了,不如我带你去城外,达尔丹城外有一处天然的汤泉,改日我带你一起去泡。”
似是带着故意一般,呼延海莫将一起一字咬得很重,非让她听清似的。
司露满心牢骚,但又没法子推脱,呼延海莫定下的事,根本不容她拒绝。
两人这么多时日的相处,她很清楚他的秉性。
司露知道,哪怕她推说不去也是无用,他定会想尽一切法子让她去。
如此想着,司露只觉心中憋闷。
方才的负荆请罪好似都是假象。
仅仅片刻,他便又变回了自大、傲慢,唯我独尊的样子。
如此想着。
她只觉方才真是错过了机会。
就该拿那荆条,狠狠抽这个浑蛋几下解解气。
*
误会解除后。
呼延海莫对司露的疼惜与日俱增。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事,他每日都变着法子讨她欢心。但凡见她笑了,他能心情好上整日。
除此外,他还隔三差五对她身边的宫人进行赏赐,好让他们更加尽心尽力。
很快,整个达尔丹宫室中,都传遍了北戎王宠妻无度的事情。
还有那桩负荆请罪的事迹,更是从宫中传到了城里,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人并不相信这样的事,认为是宫人们捕风捉影,夸大其实,但也有不少人相信,说是北戎王畏中原神女。
真真假假,被人们争论不休,也让此事流传得越来越广。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呼延海莫根本不在意。
在他看来,流言这种东西,总会越传越离谱,最终失了真实性。
好比虚无缥缈的东西,是好或是坏,都不会对人产生实质性的影响,根本无需在意。
只有真正的实力才能征服一切。
有足够强的实力,就能统治一方,人们都会匍匐在你脚下,尊你为王,对你俯首称臣。
所以他身体力行着。
有生之年,他定要将全天下收入囊中。
是夜,参横星寥。
王殿侧室内,两三点灯火未熄。
呼延海莫坐在灯下,读着从中原幽州传来的密信。
信是幽州守将,安崎,写给他的。
安崎祖上是胡人,母亲曾是北戎女巫,他年幼丧父,一直随母亲生活在北戎。
直到母亲后来改嫁给了一名中原边将,他才得了个中原的姓氏和身份。
他从前做过商人,但不太安分,后来不知怎么就参了军,且不到五年就升至了将军,这几年,先后因立战功,平了康王乱,更是一跃成了幽州的节度使,统领三座藩镇的兵马大权,成了中原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
呼延海莫从前便与其有过联系。
那时他方是个军中小将,曾与北戎军暗中互通,借北戎之力,襄助其上位,事后两方互惠得利。
是以,呼延海莫对此人印象很深。
登上王位后,更是加强了与其的书信往来。
他想掌握中原朝局,就得寻一个合适的耳目。
像安崎这样唯利是图之人,最合适不过。
这一封密信中。
安崎毫不遮掩地与他道明了眼下中原朝中的新形势。
新君登基后,朝堂以顾临一党为大,再次,便是杨仲一党。
安崎与多地节度使、刺史,都依附顾临一党。
顾临力促他们这些藩将掌军、壮大势力。不可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