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旺盛的大型犬。”麻生三墓诚恳地评价,“力气很大,跑得很快,话也特别多。”
“话、话特别多……”
麻生三墓干脆利落地道歉:“对不起。”
“被嫌弃了……”
“只是说出我的感受而已,没有嫌弃。”
“真的没有吗?”
麻生三墓看了他一会儿,“萩原先生明明知道没有,为什么还要问呢?”
“想听小麻生说出来嘛。”萩原研二轮椅的轮椅就停在麻生三墓的对面。他们面对面地坐着,萩原研二特地把自己闪亮的眼睛展示在了麻生三墓面前,“说‘没有嫌弃萩原先生’,最好再说点‘很喜欢和萩原先生一起’什么的话。”
“萩原先生很有活力。”
萩原研二失望地安慰自己:“委婉一点也可以吧。”
“很喜欢和萩原先生一起。”麻生三墓补上后半句话。
萩原研二感动又欣慰的表情还没摆出来,就突然神色一变。
他大力地抓着麻生三墓的手臂,麻生三墓被他按着后脑勺埋在了他肩膀上,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麻生三墓的身后是住院楼,三楼有一间病房的窗户里探出一个人,看了看地上碎裂的镜子又看了看萩原研二和麻生三墓后,惶恐地将窗户关上。
刚才,从那扇窗户里丢下了一面手持圆镜。现在这面镜子正四分五裂地躺在椅子后面的水泥地上。
麻生三墓转过头看了看地上的碎屑。
“好险,差一点就砸到了。”萩原研二握拳,“如果她不下来道歉,就算是美丽的女士也不能原谅!如果砸到头了岂不是完蛋了,一定要让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才行。”
好在那位女士没过多久就匆匆地赶到了楼下。她在病服外套了一件浅蓝色的针织外套,不安地用手抓着衣摆,快速地扫了一眼麻生三墓和萩原研二后又低下了头。
这是一位大约二十岁的年轻女性,或许是饱受病痛的折磨,脸色非常不佳,双颊泛着青色。垂下的头发几乎要将整张脸都盖住,只有在她抬起头的时候才能看见她空洞无神的双眼。
她极为小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幸好没有砸到人啦,以后一定要注意噢,小姐,不要把东西扔出窗外。”他操控着轮椅到了破碎的镜子旁边,捡起圆镜没有破碎的木制外框想要递给那位女士。“镜子都已经摔碎了,如果还想要这个木框的话应该可以换一片镜面……”
萩原研二从镜子上移开视线的时候,就发现那位女士正瞪大了双眼盯着自己——或者说自己手中的镜子。
漆着白色颜料的木制镜框看起来是商店里常见的款式,中间是直径十五公分左右的圆形凹陷,围绕着的是云朵的花纹。在凹陷处还有一块镜子碎片的残留,萩原研二疑惑地将镜子转了过来,那块碎片中印出只是萩原研二的半张脸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怎么了……”
那位女士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要从眼眶中脱落。脸上的肌肉逐渐紧绷,像马上要拉断的皮筋一样,她骤然张大了嘴发出一声尖叫:“啊——!”
“诶?等下……”萩原研二下意识地将镜子放到了身后她看不到的地方。
“啊——啊——!”她像是要将所有力气都用光一般地用力地尖叫着。
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住院楼后的这一片休闲区一时间只有她拼尽全力的尖锐的叫声。
-
直到护工将那位女士带回了病房,萩原研二和麻生三墓还有些怔愣。
萩原研二在清洁员来打扫之前,将镜框带回了病房。他用无往不利的亲和力向前来查房的护士打听:“306的那位小姐,她是生什么病了吗?”
“306”这个关键词让护士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306?”
“我们下午碰到她了。”
“啊,在散步区的时候吗?我听说了,她好像在散步区又发病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呢?我只是想把镜子还给她而已,她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让我有点在意。”
“原来是你啊。”护士笑着在病历本上打勾,“萩原先生不用太在意,矢部小姐只是对镜子这个东西比较敏感而已。”
“镜子?”
“矢部小姐啊,之前因为鼻子受了伤,做了修复手术,因为修复好后的鼻子和她原来的鼻子不太一样,她似乎就不认识自己了。总是会对着镜子大喊,说镜子里的人会把她杀掉。”
“诶?竟然还会有这种事吗?”
“矢部小姐鼻子受伤是因为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不只是鼻梁断裂,头部也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所以……”护士小姐小声说,“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啊……”萩原研二一脸唏嘘。
“其他具体的事情我也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