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边去聊一聊吧,如果被椎木先生的女儿听见就不好了。”萩原研二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笑着提议。 椎木也勉强对他笑了笑,说:“虽然不知道警官先生和你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如果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可以尽快结束吗?” 病房里椎木的女儿也在这个时候开口问:“爸爸?怎么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椎木先生用‘警官先生’代替了‘萩原警官’,在和萩原先生划清距离呢。”麻生三墓没有波澜的声音飘过来。 椎木忍不住向他看去,在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睛时,他又猛地撇开头。 麻生三墓没有在意他避讳的动作——那也是他眼中的线索——只是安静地站在了角落里。 “椎木先生,虽然说这样的话会像质问一样,但是有一些我一直疑惑的问题,如果不问出口的话,或许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萩原研二站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至于冒犯到椎木、却也可以及时阻止椎木的动作。“椎木先生,那起烟花爆炸的起因是岩久先生抽烟时掉落的火星,是吧?岩久先生的证词里说,他是在抽烟的时候火星不小心掉到了包上才引起了包内的烟花发生爆炸。不觉得奇怪吗,椎木先生?” “……什么?” “如果烟花这么容易被引爆的话,因点燃烟花而发生意外事故的概率将会直线上升。况且,椎木先生如果用的是和现在这个一样的皮质公文包的话,香烟的火星根本不可能穿过公文包和烟花发生反应。” 松田阵平调取出手机中的相片,“我们在家里用相似的公文包做过不怎么严谨的实验,但也足够说明问题了——想要用香烟烫穿公文包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里面有火药,想要透过皮质让炸药达到燃烧的温度,要用打火机才可以。”他看着椎木一字一顿缓慢地说:“‘就算里面有火药’的意思是,‘就算里面有从烟花中拆出的火药’。如果是完整的烟花,被点燃的概率非常小。” 没等椎木想出他该说的话来,萩原研二就又说道:“从现场的□□残骸来看,公文包的碎片很完整,只有在拉链处被严重地烧毁。但如果是紧闭着的公文包突然发生爆炸的话——” 松田阵平配合着将相片翻至下一页。“就会像这个样子,突然产生的内部压力会让公文包最脆弱的接缝处裂开。要产生像证物那样的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发生爆炸时,公文包是敞开着拉链的。‘让我看看那家伙神神秘秘地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岩久估计是正在这么做吧,所以抽着烟打开了你的公文包,火星掉进了包里引起了烟花爆炸。” “椎木先生,这是我们模拟实验的结论。包内恐怕不是完整的烟花,而是被拆除了包装的烟花内的火药。” 萩原研二委婉暗示的话被松田阵平直白地问出了口:“所以,你带着火药去办公室,原先是想要做什么吗?” 椎木在短暂的沉默后,脸上褪去了所有表情,问道:“警官先生这么说,是怀疑我别有用心吗?证据呢?” “我不是在告知你我的推理结论,也不是在审问你想要做什么,我只是在询问而已。”顿了顿,松田阵平又补充道,“虽然可能看不太出来,但确实是友好的询问。” “椎木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将事实告诉我们。如果是证据,只要调查就一定可以找到,但是我担心的是,椎木先生恐怕会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椎木先生,明明有更好的方式……” “更好的方式是什么?”椎木突然发难,“像警官先生您说的那样,收集证据控告岩久,让岩久对我进行补偿,然后签下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的誓约书,上面写‘不允许岩久对椎木进行任何职权骚扰的行为’,然后呢?所有人都一副帮助了我的样子,却没有想过这样只会让岩久变本加厉地对我进行‘惩罚’。公司可以没有我这个小职员,但不会放弃岩久。他们只会找借口把我送到别的公司去,告诉我那是更好的环境、更好的发展前景,但是同事会怎么看我呢?‘因为一点小摩擦就将上司告上了法庭,这家伙绝对是喜欢斤斤计较的人’,他们恐怕会这么想吧。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没办法拯救我。”他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方式都不行,谁也不能。” “椎木先生一直被岩久先生职权骚扰而不敢说出口,本质上就是一个胆小且被动的人。你的潜意识中就将自己置于一个弱势者的地位,潜意识中就否认了自己,“做不到的”,你对自己进行了这样的心里暗示。”麻生三墓平静地说,“这样的话,就算萩原先生想要帮助你,也只会被你拒之门外。” “我就是一个懦弱、无能、胆小的人,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我就理所当然地会被欺辱呢!”椎木生气地质问。 “大概是因为……社会吧。人类是群居动物,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伪装成适合融入群体的模样。他们为将自己涂装上光鲜亮丽的外表,但是那些肮脏的淤泥需要找到发泄的途径,最好的方式就是倾倒在弱势者的身上。这就是社会啊。”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椎木垂下头,眼泪低落在他脚前的地面上,他哽咽着说,“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反抗呢?我已经用尽所有的勇气了,这是我最后一点点的力气,为什么要阻止我?萩原警官,你不是来帮助我的吗?” 萩原研二抿着嘴,看着麻生三墓。 他知道麻生三墓的那句话不仅仅是对椎木说的,也是对他那句“需要真相的社
第12章 第 12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