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詹以宁忙说:“没事……都是朋友,我应该做的。”
“他睡醒就没事了,詹小姐你也回去休息吧。”
詹以宁点了点头。
三人看了看孟祁然的状况,正准备走,床上的人忽然撑起上身,发出欲哕的声音。
陈清雾这时候离得最近,急忙将孟祁然一扶,“你忍一下,去洗手间吐!”
孟弗渊走过来接了手,搀起孟祁然,詹以宁立马推开了浴室门,揭开了马桶盖。
孟祁然跌坐在地,趴住马桶,立即吐了出来。
陈清雾这时候拿过床头柜上水瓶,走到浴室门口去。
孟祁然吐空,自己抬
臂,按下抽水键。
水瓶递过来时,他稍稍一顿,转头。
看清陈清雾的脸,他只觉让酒精暂时麻痹的所有情绪,一时再度翻涌,“……为什么还要管我的死活,雾雾。”
陈清雾顿了顿,忽将水瓶往孟弗渊手里一递,越过他,踏进浴室之中。
马桶与淋浴间以一道玻璃相隔,陈清雾一把将淋浴间的花洒取了下来,水开到最大,毫不犹豫地朝孟祁然头上浇去。
所有人都是一震。
孟弗渊没想到,陈清雾凶起来能到这种程度。她真是时刻给人惊喜。
那水是冷的,从领子里浇进去,孟祁然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抬头,茫然地看向陈清雾。
“清醒一点没有?”陈清雾冷声问,“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了,孟祁然。只是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过去喜欢你的每一天我都在失恋!你要是觉得现在的滋味特别难受,那就牢牢记住,不要再辜负下一个人!”
孟祁然愣住。
“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不是十六岁。我有自己的生活,孟弗渊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会再围着你转,继续为你每一个随心所欲的决定善后。我做出抉择的那一刻就不会再回头了,如果你愿意待在原地自怨自艾,请你自便。但是,假如你是真的喜欢我,请你从现在开始,学会尊重我的决定,让我去追求我的幸福。”
陈清雾一口气说完,关了花洒。
水沿着孟祁然打湿的额发流了下来,让他视野一片朦胧。
陈清雾松手,花洒轻落在地上,她低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请你照顾好自己,让我和孟弗渊放心。”
孟祁然仰着头,看着陈清雾站在背光处,那身影叫他觉得,一切到此,真的结束了。
他抬起手,下意识想去捉一捉她的手臂,到半空又颓然地落了下去。
陈清雾转身走出了浴室。
孟弗渊出声:“醒了就冲个热水澡再去睡。睡醒了赶紧回家,别让爸妈担心。”
孟祁然一言不发。
外头静默了一瞬,詹以宁开口:“雾雾你们先走吧……我等他洗完澡再走。”
“会不会麻烦你。”
“不会……没事的。”
孟祁然听见脚步声走远了。
詹以宁走了过来,想来搀他。
喝了酒的人身体沉重,詹以宁踩着水脚下打滑,反而自己往前栽去。
孟祁然立即将她肩膀一撑。
詹以宁也似情绪到了崩溃边缘,顺势蹲了下去,抬手捂住脸。
孟祁然听见细微的啜泣声,愣了一下,抬手将詹以宁的脸抬起来,“……你哭什么啊?”
詹以宁不说话。
“没事儿了。”孟祁然笑了笑,“赶紧起来吧你,别衣服也打湿了……”
“你得冲个热水澡。”
“好。”
“那我去外面等你。”
“好。”
詹以宁好似不放心,起身关上浴室门之前都还在频频回头。
孟祁然衣服已经湿透,整个人仿佛投入了冻湖,仍在不停下沉。
他一动不动,在这无边的冷寂之中,只觉好像生命的某一部分,倏然地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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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房间门,在走廊里,孟弗渊问陈清雾:“时间很晚了,要不要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陈清雾摇头,笑得有两分疲惫,“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于是,两人重回到车上,静音了一切联系方式,径直朝着东城出发。
车开到一半,在休息区换了孟弗渊,抵达公寓时,已然是凌晨三点多。
陈清雾从未经历过这样漫长的一天,好像前半生所有的平淡,都是为了攒出这一天的跌宕起伏。
精神放松之后,只觉得困得不行。
孟弗渊将两只行李箱推进门时,她已捂着嘴频频打呵欠。
孟弗渊说:“先去洗漱睡觉吧。”
陈清雾点点头,“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箱子里要用的东西拿出来。”
孟弗渊放倒行李箱,拉开拉链。
“左边的洗漱袋。”
孟弗渊拿出洗漱袋。
“右边。睡衣。”
右边都是衣物,堆叠得整整齐齐,孟弗渊将毛衣、外套等衣物都拿了出来,在最下一层,找到了陈清雾的睡衣。是及小腿肚的白色睡裙,长袖对襟款式。
“还有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