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严知府的能力,萧景曜只是提了个简单的建议,严知府便火速让衙役们在八字墙贴告示的地方,敲锣打鼓告诉众人,一些读书人因为嫉妒而害同科考生的手段。
老百姓们听个热闹,读书人们若有所思,有些精明的人,看着冯季云等人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也是冯季云亏心事做多了,很快就迎来了报应。
在官府的宣传下,先前那个因为夹带而被衙役架出去的县案首,在放榜的前一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疯狂地揪着冯季云打,恨不得生啖
其肉,“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要不是你成天在我耳边说什么院试太难,要是能想个主意让自己一定能通过,还告诉了我各种夹带的方法,我怎么会起了歪心?我也是县案首啊!我还年轻,要不是你有意引诱,我何至于走了歪路!”
这位县案首痛哭不止,想到自己的大好前程就断送在冯季云几句撺掇的话中,更是悲从中来,又哭又笑,根本不听冯季云的辩驳,对着众人惨笑道:“你们千万别和我一样,着了冯季云的道!”
说完,对方踉跄着离开,连背影都透着绝望。
在场众人都是读书人,十分能理解对方的绝望和怨恨。哪怕冯季云满身是伤还在为自己辩解,众人也不自觉地疏远了冯季云。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稳妥起见,他们还是不要再和冯季云有来往。万一那人说的是真的,那就是一辈子都毁了,谁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冯季云在常明府读书人中的名声坏了个彻底。他的那几个至交好友也不敢出门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而后又出现了更多受害者同他们割袍断交,指天咒地辱骂冯季云等人,更是印证了冯季云等人不怀好意暗害他人的说法。又因为受害者实在太多,又拿不出证据将冯季云绳之以法,更多的人为这些人不平。冯季云等人在常明府就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便是寻常老百姓,提起冯季云也要呸上一声。
冯季云坏了名声,别说继续科考,就是露个面都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哪里还敢起别的心思,只能灰溜溜地收拾了东西,不知道去了何处。
萧景曜只是给严知府提了个可行的建议,冯季云灰溜溜离开常明府,也是后话。现在萧景曜只看到了那位县案首来找冯季云讨公道的事。
回去的路上,萧平安不解地问萧景曜,“即便冯季云人人喊打,那位案首,也并不无辜吧?”
萧景曜点头,“冯季云教唆他人犯罪,但那案首已经是成年人,心智成熟,若是意志坚定,没有恶念,冯季云便是有千般手段,也施展不出。但那人已经得到了教训,冯季云却没有得到惩罚,所以众人才愤愤不平。不是为那人不平,而是不忿冯季云如此宵小做派,竟然没有任何责罚。”
萧平安郑重点头,“我一定坚守本心,绝不会让人教唆对公子不利!”
萧景曜不由失笑,“你也太实诚了,没必要这般如临大敌。”
萧平安面上点头,心里却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对人有警惕之心,千万不能因为对方的一张和善面孔就对对方不设防。
萧景曜觉得萧平安这谨慎的性子十分不错,又给他买了两块肉饼和一些酱肉。
萧平安快到长身体的时候了,该多吃点肉,补一下营养。
萧景曜对自己人素来大方,萧平安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他自然也不会对萧平安小气。
冯季云的名声臭了之后,院试放榜的日子也来了。
萧平安天还没亮就起来,等到放榜对面的酒楼一开门,就订下了一间厢房。
等到萧元青起
来后想去酒楼订个位置时,萧平安已经提着早餐回来,告诉萧景曜他已经订了间厢房,用好早膳后就能去厢房等放榜。
萧元青高兴地拍拍萧平安的肩,笑容灿烂,“好小子,干得漂亮!”
萧平安眼神一亮,又看向萧景曜。萧景曜笑着点头,“做得很好。”
萧平安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努力压住自己心中的兴奋,语气雀跃地对萧景曜说:“景曜弟弟,我把你的名字记得牢牢的。等到放榜的时候,我就提前在下面等着,看到你的名字后立马去厢房给你们道喜!”
萧景曜笑着点头,“辛苦平安哥了。”
“不辛苦,应该的!”萧平安挠头憨笑,这段时间他在萧家好吃好喝,萧家人一点都不亏待他,没把他当下人看,顿顿大米饭,天天都有鸡蛋和肉吃,有时候还能吃到大鸡腿。这种神仙日子,萧平安只在美梦中梦到过,对萧景曜感激涕零,只恨自己做得还不够多。
萧景曜看明白了萧平安的忐忑,故意给他更多表现的机会,萧平安果然很高兴,对萧景曜越来越忠心。
有了萧平安提前订好厢房,萧景曜和萧元青更加从容,反正厢房就在那里不会跑,晚点出门也行。
三人到酒楼时,酒楼已经人满为患,大堂每张桌子都挤满了人,全都是等着放榜的书生。
萧景曜上回同张伯卿论经,展现出来的才学,让无数读书人对他心服口服。见了萧景曜,大堂中许多人纷纷向他打招呼。
萧景曜笑着回礼,目光一扫,看到很多张熟面孔,都是当天围着自己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