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别有用心之人任何可乘之机。
站在人群中的萧景曜感受到了一束不太友善的目光,抬眼看去,是一个模样清俊的年轻书生,瞧着颇为傲气,见萧景曜看过来,给了萧景曜一个挑衅的眼神,又轻飘飘地转过头去。
萧景曜福至心灵,猜到这人应该就是邢克己说的另一个小三元得主,连水清。
少年得意,模样俊俏,瞧他身上的衣裳料子就知道,他是个富家公子哥。这些条件一摆,连水清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八月份的天气,即便是清晨,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经过严格的检查,萧景曜理了理衣裳,顺利进入了贡院。
幸运的是,萧景曜没抽到臭号。不幸的是,他对面正好是连水清。对方似乎真的恼了萧景曜,知道贡院内不能发出大声响,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再次对着萧景曜翻了个白眼。
萧景曜本身的脾气可不像他外表那样温和,连水清三番两次挑衅到他头上,萧景曜又不是软柿子,哪里会任他拿捏,同样冷哼一声,回了对方一个白眼,顺便还附送了一个鬼脸。
连水清勃然大怒,当即就要拍案而起。萧景曜好以整暇地看着他,意思十分明确:有本事你就闹,到时候被衙役叉出去可不是我。
还剩下最后一丝理智的连水清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看向萧景曜的目光格外不善。
萧景曜十分无奈,心说这都是什么事,自己都没和他碰过面,他都要记恨自己,也是无语。
看来这几天考试是清净不了了。
好在贡院的号舍比县衙和府衙的号舍要宽敞些。同样是木板放下来拼成床,还有部分空间,是给考生做饭的。
贡院内不提供饭食,这九天,考生得自
己做饭。有人不会做饭,就带上干粮。有人学了点厨艺,带的吃食就丰富些,可以熬粥煮饭,再配上刚炒出来的菜,香飘十里,不仅能让自己吃好一点,还能干扰对手。
萧景曜学了几道菜,厨艺不说有多高超,也算是小有所成。反正宅子里那么多人,就属萧景曜做的菜最好吃。可见萧景曜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做饭天赋在身上的。
张伯卿倒是想摆烂,打算全带干粮,连小火炉都不想带,萧景曜直接冷笑,“贡院里的水可不是那么干净,你要是拉肚子拉到虚脱被抬出来可别哭!”
这还真不是萧景曜危言耸听,贡院三年才开一次,里面的水的质量…当真是一言难尽,不然每次乡试,怎么总会有人拉肚子?明显就是水的问题。
张伯卿想直接喝生水,萧景曜觉得他要是这么干,不如直接放弃乡试得了。贡院里的水…萧景曜只能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把水煮沸了再喝。好歹也是高温杀毒了。
现在还没发试卷,萧景曜清理完号舍后,便将考篮中的东西一一往外拿。
笔墨纸砚只占了很小的地方,萧景曜还带了打火石,一部分给煤油炉准备的煤油,还有预防漏雨的油布,驱蚊虫的药,考虑到现在的天气,萧景曜还带了些雄黄粉,免得自己认真答着题,突然就钻出一条蛇来。那简直就是个恐怖故事。
为了防止带进来的菜变质,萧景曜带的多是干菜腊菜。开胃的酸萝卜,腌过的咸菜,还有干蘑菇,干笋,腊肉腊鱼等可以放很久的食材。腊肉腊鱼都提前切成了小片,直接放进小锅里煮就行,配上开胃的小菜,萧景曜这样的伙食水准,放在整个考生中,都是顶尖的。
萧元青还给萧景曜准备了补身子的人参酒。但萧景曜觉得自己身子骨健康得很,担心补过头流鼻血把试卷弄脏,反而得不偿失。所以这人参酒,萧景曜虽然带了进来,却并不打算喝。只是放在一边,以备不时之需。
对面的连水清就看着萧景曜有条不紊地归置好了所有东西,微妙地觉得自己输了,气得拿出一个肉包子,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萧景曜想着煤油炉的火不够旺,索性现在就点了火,将水倒进锅里,等着水沸腾后再将它放凉,才能安心喝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衙役正好过来发试卷。
乡试总共考三场,帖经墨义的送分题没了,上来就是经义题。萧景曜习惯性将试卷从头到尾浏览一遍,经义题占了大头,其余的以算学居多。算学题的难度基本和上次院试的持平。萧景曜这次想靠算学拉分,怕是不太容易。
不过萧景曜又不是只有数学好。他的经义很扎实,不然也不会稳居府学榜首。虽然经义题的数量很多,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并非难度问题。
萧景曜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把这些已经考烂了的题目答出新意。这可比中规中矩写答案难多了。
萧景曜在卷首填好了自己的信息后,所有试题在他脑海中浮现。萧景曜拿出白纸,按照题目顺序,一道一道写提纲,然后开始动笔,摒除外界一切
干扰,聚精会神地答起题来。
对面的连水清瞪了萧景曜好几眼,萧景曜都没搭理他,气得他鼓了鼓脸,又觉得无趣,自己也沉下心来答题去了。
到了中午,太阳嚣张地炙烤着地面,贡院内温度也迅速升高,萧景曜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拿过考篮中的棉布巾,仔细擦了脸上的汗后,再接着答题。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