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
一直冷漠脸的康王都不敢再冷漠了,同样一脸沉痛地低下头。
荣王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双手握拳,恨得额上青筋暴起,“这帮杂碎!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父皇,儿臣愿帮父皇彻查此事!定要将这帮贼子千刀万剐!”
宁王又恨荣王嘴快,率先揽事,紧随其后,硬挤出来几滴眼泪道:“太子……”
“有劳弟弟们关心,孤并无大碍。”太子从屋内走出,含笑看着宁王,一身清清爽爽,面色从容,确实不似重伤的模样。
萧景曜心下一松。
正宁帝神色立即柔和下来,仿若爱护三岁稚童一般护着太子,声音都温柔了好几个度,“怎么不好好歇歇?”
太子目光湛湛,正色道:“不过是些许小伤罢了,父皇不必忧心。刺客之事……”
太子眼中厉色一闪,“天子之威不容挑衅,轻水教胆敢行此狂悖之事,必将人人得而诛之!围猎亦是彰显天家威势,父皇既然已经捉拿了贼人,还请父皇让臣子们继续狩猎。当时父皇许诺的,猎物最多者能得赏,眼下,围猎还没结束呢。”
正宁帝目露担忧,“你的伤……”
太子恭敬拱手,腰杆笔直,脸上神情既矜贵又骄傲,“父皇,儿臣是父皇的太子,是大齐的储君。贼人若是觉得一点小伤便能让儿臣惶惶不可终日,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天家威严不容挑衅,儿臣亦不是那等胆小之辈!”
正宁帝朗声大笑,“说得好!国之储君,就该如此!”
言毕,正宁帝倏然沉下脸,杀气腾腾,“护龙卫已经出动,
定要将他们的嘴给撬开!朕倒是要看看,这个轻水教教主,是否真的有通天之能!”
手都伸到皇子们身边了,甚至正宁帝都差点中招,还好被顾明晟给挡下来,将贼人活捉。太子就倒霉了点,肩膀擦过一箭,好在箭头没有没入骨肉,伤势并不算严重。
但这,足以让正宁帝暴怒。
还好这次太子站了出来,出动劝住了处在狂暴状态的正宁帝,让围猎继续下去。
出了刺客的事,再心大的人都不会像先前那样没心没肺在围场散心,但正宁帝和太子都想保持表面上的安定,示意大伙儿乱子都过去了,接下来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大家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和正宁帝打擂台。
正宁帝这个时候正好一腔怒火无处发,谁想在这个时候去捅这个炸药包啊?一般的炸药包,可能就炸伤自己,正宁帝这等级别的炸药包,那可能就直接附送九族消消乐大礼包了。
头铁也得看时候。谁这么想不开,这个时候去碰正宁帝的怒火?
那怕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九族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十分乖觉,有矛盾的人家也不互相别苗头了,开开心心地打猎,每天都在比谁的猎物更多。
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正宁帝沉了好多天的脸,也逐渐放晴,空气中的紧张感一扫而空,又恢复到了刚来围场时那样热烈兴奋的氛围。
正宁帝说话算话,在最后一天,让所有人清算自己的猎物,评选出这次打猎的魁首。
太子等人同样兴致勃勃地等最后的结果。他们先前还猜了一把谁会拔得头筹呢,这会儿正是揭晓谜底的时刻,也难怪他们的兴致这般高。
经过侍卫们仔细的统计,最后夺魁者,确实在几位皇子压的人之中。禁卫军精锐,金来。
福王眼神一亮,抚掌笑道:“我猜中了!运气真好!”
“父皇,金来有赏赐,儿臣有吗?”
“你莫不是还想和金来争赏赐不成?”
福王撇撇嘴,仿佛一只被泼了冷水的小公鸡,垂头丧气,“那算了。”
正宁帝看他那样,心里的小火苗蹭蹭往上涨,又不好在臣子们面前让福王感受一把爱的教育,只能忍着气,瞪了福王一眼。
宁王不悦地看着福王,不想承认自己的眼光还不如这个蠢货,心下同样憋着火。再一看站在正宁帝身边的太子,宁王心里又平衡了。反正太子也没赢,那他就不算输。
站在中间的平王看看太子,又看看宁王,嘴边露出一丝苦笑。
这次几位兄弟都遇刺了,就他一个人没事。正宁帝已经对他有了芥蒂,他真是无处喊冤。
运气好没碰到刺客,也是自己的错吗?
但碰上的帝王……呵呵,帝王怎么可能有错呢?他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他不要你觉得,只要他觉得。
就是这么不讲理。
平王也只能苦笑。自己这运气……委实一言难尽。
回
到京城后,风暴才刚刚开始。
萧景曜最近都不敢多说话,老老实实在政事堂当壁花,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触碰到正宁帝危险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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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天天往东宫跑,萧景曜实在不想去猜测太子的伤势到底如何。
正巧,许季陵的百里加急密报也送至京城。正宁帝看完,竟是怒极反笑,“好一个鲁州知州!怪不得赈灾粮不见了大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