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嚷嚷道:“本王天天守在银库,怎么可能丢银子?谁知道是不是你上回清点银子时,数目出了错!”
胡阁老的声音有点崩溃,“王爷切莫血口喷人!上回清点库银,本官可是带着十三清吏司的员外郎一起清点的!就算本官糊涂了,那么多个员外郎都糊涂了?”
“谁知道呢?你可是阁老,他们哪敢质疑你?”
“你——王爷你别太过分!”
“本王便是过分了又如何?就算到了父皇跟前,本王也是这套说辞!”
然后就是掀桌子的声音。
再之后,福王气冲冲地从胡阁老的办公屋出来,一路上逮谁骂谁,“混账东西,不长眼吗?谁让你从本王面前过的?”
“獐眉鼠目,形容猥琐,滚远点,你丑到本王了!”
“哪里来的破鸟,叽叽喳喳吵死了,给本王将它打下来!”
毫不夸张地说,但凡有条狗从福王面前经过,高低都得被他踹两脚。
福王的狂暴状态一开启,户部上空盘旋的已经不是阴云,而是一大团黑漆漆的黑雾了,简直是户部所有官员的怨念形成的怨气。
到了银库司,福王依旧余怒未消,拍桌大吼,“人呢?都死哪儿L去了?还不给本王上茶?”
被吓得不轻的一位郎中赶紧给福王倒了杯茶,福王咕咚咕咚连着灌下三杯茶后,还是不解气,拍桌大怒,“本王说错了吗?银库司众人天天守在库房前,每天进出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怎么将银子带出去?依本王看,胡阁老就是老糊涂了,先前清点银子时就记错了账!”
“可恶!竟然还想让本王替他背锅,也不看看本
王背后站着的是谁?”
银库司一众官员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虽然狂暴状态的福王有点吓人,但他这话说得对啊!凭什么怀疑我们银库司监守自盗,分明就是先前清点银子时出了问题!
府兵下值,经过检查后,得知了这一消息。原本惶恐不安的心顿时就是一定,跑去对福王千恩万谢,“还好有王爷在,能为我们做主。不然,我们怕是要被推出去当替罪羊了!”
“王爷的救命之恩,臣等没齿难忘!”
福王豪气冲天,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本王可是皇子,父皇素来宠我。我既然当了银库司的员外郎,就不会让我们自己人受委屈!查我们干什么,先让他们查往年的账目去!指不定就是账目出问题了呢,别想让我们顶罪!”
一帮人都哭着给福王跪了下来,用尽了毕生所学,将福王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要不是福王还有那么一丢丢理智,这会儿L都该飘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等到府兵和郎中们都走了之后,福王立即变脸,得意洋洋地看着萧景曜,“如何,本王演的不赖吧?”
萧景曜从客观的角度深深赞美他,“岂止是不错,那真的不像是演的。”
福王的嘴咧开一半,忽然觉得不对,瞪着萧景曜,“你这是在埋汰本王?”
萧景曜严肃脸摇头,“殿下多虑了。”
“算了,本王不同你计较。反正本王也是学的宁王。你埋汰的也是他,不关本王的事。”福王抓了抓脸,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这出戏本王已经唱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萧郎中,第一次挑大梁办案,父皇他们都看着呢,千万别叫他们失望。”
萧景曜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许,“臣定不辱使命。”
福王已经准备撤了,经过萧景曜身边时,顺手拍了拍萧景曜的肩膀,还打了个哈欠,“你快点查吧。这些天大家人心惶惶,本王想睡觉都睡不安稳,整个人都憔悴了。”
萧景曜:“……”
算了,好歹福王还是乐意配合自己的,比想象中的最坏打算强多了。
果不其然,有了福王的出头后,银库司众人心头瞬间一松。第二天来当值时,萧景曜明显看到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和先前大不相同。
一个个神情轻松,步履轻快,和其他司的同僚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他清吏司的同僚们那叫一个恨啊。娘的,你们库银司惹出来的烂摊子,现在我们全部查账,你们反倒屁事没有。这上哪儿L说理去?
有福王当靠山了不起啊!
是挺了不起的。
同僚们痛苦地一边做手上的新活,一边查旧账。再一看,好家伙,库银司那边屁事没有,福王都开始自掏腰包请他们吃天香楼的招牌菜了!
他们也想在福王手底下干活,不用再受这份委屈!
社畜的内心都是共通的。很快,银库司就成了户部最令人羡慕的去处。
有福王在,就算是胡阁老,也得让他三
分啊!
银库司的当然能感受到别人对他们的羡慕。福王这一手,简直给足了他们优越感,所有人都有些飘飘然,每天前来当值,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福王不处在狂暴状态,还是十分平易近人,没有任何架子的。
银库司上头的乌云散去,府兵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地问福王,“殿下,各清吏司现在已经在查账了,我们真的没事了吗?”
福王倨傲地抬起下巴,“本王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