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萧景曜看到太子胖成这个样子,还会提醒太子注意身体。现在嘛……萧景曜就冷眼看着太子继续长肉,就他这体型,指不定和正宁帝谁先走。
真不是萧景曜冷漠无情,而是以太子现如今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真的算不上什么有为之人。和正宁帝比起来,萧景曜更想让正宁帝多活几年。
太子见了萧景曜,胖胖的脸上便堆出了微笑。因为脸上肉太多,太子这一笑,眼睛就成了一条缝,“萧大人,许久不见,可否赏脸陪孤喝一杯茶?”
萧景曜往太子身后一看,好家伙,太子还挺会找位置,后面正好有个歇脚的凉亭,可以小坐一会儿。
萧景曜心下叹气,知道这一遭是躲不过了,只能点头道:“太子相邀,是臣的荣幸。”
太子微微一笑,目中有一丝自得,两人在凉亭中坐下之后,萧景曜敛眉低目,等着太子出招。
太子果然没让萧景曜失望,一出手就是大招,笑着对萧景曜说道:“孤见福王近些时日学问突飞猛进,仔细询问才得知,这是萧大人的功劳。不知萧大人可有兴致为幼童开蒙?孤的嫡长子,也该到进学的年纪了。”
萧景曜哪里想接这么个烫手山芋,赶紧推辞道:“皇孙念书,陛下自然会安排最好的夫子去上书房教导皇孙。臣尚年轻,又未成家,更没带过孩子,自然也不懂如何教导孩子,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太子早就料到萧景曜会这般说,又是一笑,温和地表示,“上书房有那么多人,你若是有意,向其他人学一学便是。萧大人可是千年难遇的天才状元,怎么可能会连个孩子都教不好?”
萧景曜面上神情更为苦涩,认真道:“自己学得好,不一定意味着能教得好学生。比如臣教福王的时候,就很难理解,为什么福王背一篇课文要花那么久的时间,翻来覆去读了十多一十遍还背不下来,臣心中都替他着急。”
太子不由失笑,“并非每个人都如萧大人这般天才,能过目不忘。”
萧景曜叹气,“臣知道自己幸运,
也知道自己性情急躁,更不敢耽误皇孙。”
“孤亲自请你教导皇孙,你也不乐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萧景曜不知道太子到底唱的到底是哪出,还是坚定地回绝了太子。
开什么玩笑,教导皇孙,和被绑在太子这一方有什么区别?
萧景曜对夺嫡没什么兴趣。对于萧景曜来说,他保持着现在的状态,基本算是稳坐钓鱼台。不管最后是哪位皇子上位,以他的本事,混个寿终正寝也不算太难。要是参与进了夺嫡的纷争中,指不定会被暴怒的正宁帝给干掉。
话说太子也挺敢想的,明知道正宁帝将萧景曜看作天赐祥瑞,现在太子竟然想把萧景曜给扒拉到他那一方去?
这是哪个大聪明给太子出的昏招?怕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吧?
萧景曜忍不住阴谋论了。
太子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嫡长子请名师,言辞很是诚恳,“孤知晓萧大人才高八斗,平日里又公务繁忙。若是萧大人不想去上书房,就如同平时教导福王那样,教一教皇孙,也可。”
萧景曜惊讶地看着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这可不是太子的作风。是什么让太子一定要让自己成为皇孙的老师?
萧景曜并不觉得自己的才学真的冠盖大齐。别的不说,单是翰林院中,就不知道有多少做了几十年学问的大儒。萧景曜可能在知识的广度上能胜过这些大儒,但论及对儒学钻研的深度,萧景曜真是拍马都比不上他们。
说白了,萧景曜只拿儒学经典当成是科举入仕的工具,学习儒学经典只是为了通过科举考试,走的是应试路子。潜心做学问的大儒不一样,人家对儒学是有一种朝圣的信仰,走的精心钻研的路子。孩童开蒙,大多学的是儒家经典。太子来找萧景曜,真不如从翰林院找几位一心做学问的老翰林。
萧景曜再次推辞。
太子脸上已经有了不悦之色,看向萧景曜的目光也带了一丝冷意,轻笑道:“萧大人莫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记恨孤?”
他竟然将上次的事儿放在明面上说了?萧景曜大为震撼,十分迅速地答道:“下官惶恐。”
“你惶恐什么?被父皇罚的是孤不是你,该惶恐的是孤才对。”太子又是一声轻笑,起身掸了掸衣袖,而后淡淡道:“既然萧大人不愿,那此事便作罢吧。若是萧大人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孤。孤虽然受了罚,挨了父皇好一顿骂,但在父皇面前,还是有几分颜面在的。”
萧景曜低声应是。太子定定地看着萧景曜,倏而一笑,语气仿佛在叹息,“萧大人,你是个有福气的。五弟,也是个有福气的。孤希望,孤的儿子,也如同你们这般有福气。”
萧景曜不知太子这话何意,下意识地说了两句客套话,然而刚起了个头就被太子给打断了,“这些漂亮话,孤已经听腻了,不说也罢。孤说你们有福气,你们就是有福气。”
“行了,既然你不愿意教导皇孙,那孤就让福王多跑一跑东宫。孤先前帮过他那么多回,他也该好好帮孤教一教儿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