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把手放在耳边,假装打电话的样子离开:“白马探,你再具体说一说那场比赛……”
现场只剩下魈。
魈清了清嗓子,很实诚地为自己解释:“我没想偷看,是他们非要拉住我。”
纳西妲:“但你也没走开。”
魈和纳西对视了几秒钟,最后默默离开了。
顺便一说,他离开的速度没比风轮两立慢多少。
提前溜掉的飞鸟未来本来打算出门,在院子里碰到了散兵。
少年蹲在花坛里,满身低气压,就差一朵乌云罩在他头顶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花坛里的小草,飞鸟未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走过去主动问他:“你是早上刚回来吗? ”
散兵涣散的眼神逐渐回神,点了点头:“嗯,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出去。”
“还是去阿笠博士那里‘上班’?”飞鸟未来看了一下时间:“我也要出去,可以顺路走一段。”
同样是“博士”,她想去看看那位阿笠博士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外一边——
组织研究所坐落在郊外,周围除了高速公路,就只有这一幢建筑,时不时有三两辆车飞驰而过,行速匆匆,没有人在意这个地方昨晚发生过什么大事,只有几缕灰烟无声消散在空气里。
附近的林子里,诸伏景光掀开一块草皮。
草皮下有扇四四方方开口朝下的木头门,显然这是一处地窖,也不知道格兰哥尼是从多久开始准备的。
诸伏景光走下门,地下空气潮湿阴冷,有个人正背对着他,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床,床上躺着一位昏迷的女性,是雪莉。
对方脱下沾满焦灰的白大褂,扔掉鞋子里的增高垫,摘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了本来面貌。
——那是一个金发少年,诸伏景光认识他有五年多,对方似乎就没有变过样子。
相比套着格兰哥尼壳子时的阴阳怪气,此刻的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显得特别老实好欺负。
苏格兰伸出拳头,手心里握着一只白色长尾山雀:“我把这只实验动物抓回来了。”
金发少年刚要接过,苏格兰却突然收回手:“先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为什么炸掉研究所?”
最初苏格兰以为飞鸟平昔想要诈死,从组织里金蝉脱壳。据他这些年的观察,飞鸟平昔对组织并没有多么忠心,四年前他卧底身份暴露,就是飞鸟平昔救了他。
救命之恩诸伏景光不得不报,当时他们做了一场交易——他成为飞鸟平昔的“影武者”,在飞鸟平昔外出或者必要时伪装成格兰哥尼。
所以准确来讲,格兰哥尼皮下其实是两个人。
说来巧合,“格兰哥尼”这款酒其实就是苏格兰威士忌的一种。
“这只鸟曾经被宫野夫妇注射过初版的‘银色子弹’,我怀疑药物成分里有我的DNA。”飞鸟平昔忽然拍了一下诸伏景光的手:“你轻一点,别把它掐死了。”
诸伏景光稍微松开手,表情十分复杂。
飞鸟平昔这几年没有变过样子,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样貌,他心里不是没有猜测。
组织这些年一直在研究所谓的“返老还童药”,他还以为对方吃过某代的实验药品,没想到他就是药品里的一个成分。
这个答案有点惊悚,飞鸟平昔却用这种平稳的语气随随便便说了出来。
“你真的是人类吗?”
飞鸟平昔:“你这话听着像骂人。”
诸伏景光:“正常人类并没有长生不老的能力。”
飞鸟平昔思考了几秒钟,避重就轻道:“世间万物都有磨损,没有人能真正长生不老。”
虽然合作多年,但两个人对彼此的信任有限,属于被共同利益拴在一起的蚂蚱,诸伏景光深知飞鸟平昔的话只能听一半,他倾向于对方曾经吃过什么东西导致现在生长停滞,又被组织首领发现,于是带回组织成为了“药引”。
“从某种角度看,这只鸟应该算是你的孩子。”他还开了句玩笑:“你妹妹是黑色头发,你却是金色的头发,这就是‘磨损’的代价吗?”
话音刚落,飞鸟平昔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臭。
他嘴里小声嘟囔着“出错了”“不应该”“蠢妹妹”什么的,诸伏景光刚想仔细听,对方却劈手夺过长尾山雀,拨开翅膀检查了一番。
“这不是那只鸟,你抓错了。”
诸伏景光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少年手里那只鸟:“怎么可能,明明长得一样。”
飞鸟平昔叹了一口气:“还是我自己出去找吧。雪莉快醒了,你伪装一下。”
诸伏景光揣在衣兜里的手机这时刚好震动,他目送着少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这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匿名发来的邮件,还配了一张照片——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