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湛英当然不是狐狸精转世,也没有被附身。
在元母往大仙手里塞了五块钱后,得到一个结论——你闺女只是动婚了。
元母暗道废话,三个男的争先恐后来我家拜年,她没有动婚,难道我动婚了不成?
大仙道骨仙风,说话自带混音:“不用担心,动婚期间,见一个成一个。”
倒也不必,一个就行了,太多了也发愁。
元母愁容满面,其实她最满意于金涛,毕竟是原配夫妻,两人还有个孩子,但这人太不靠谱,这么快再婚,媳妇儿又怀着孩子,谁碰谁惹一身骚。
卫向军条件一般,重在是个老实人,不搞歪门邪道,两口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不一定比嫁给有钱人差。再者说,条件不好也是和那两个对比的,他比前几年的于金涛条件还好呢,至少有个班!
至于林德明——算了,他们家够不上这个。
大仙看她这模样,轻笑一声:“怎么动婚还不高兴了?”
元母叹一口气:“你再帮我看看,能成的这个矮吗?”
大仙闭着眼,手指掐算了几下,缓缓摇头:“不矮。”
“那秃吗?”元母追问。
大仙又掐了几下,还是摇头:“不秃。”
元母站起身,唉声叹气地走了。
大仙瞪大眼睛,心说:不矮不秃还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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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湛英插着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面色严肃地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别再来添乱了。尤其是你——”
她手指着于金涛,咬牙切齿威胁道:“如果我的话你听不进去,那就换你能听进去的人来,张燕或者你爸你妈,你觉得哪个好?”
于金涛没了上午意气风发的劲头,打了摩丝的头发耷拉下来几撮,嘟囔道:“没必要吧,难道你真喜欢那个窝囊废不成?”
他比卫向军还矮几厘米,倒是没有攻击对方的身高。
元湛英道:“喜不喜欢都和你无关,你该去关心现在的老婆孩子。”
于金涛懒得说这些车轱辘话,把元湛英拉到另一个屋,从包里掏出一摞百元大钞,递过去:“这是欠你的赡养费。”
元湛英数了数,足有十张,多给了一倍不止,她问:“怎么突然有钱了?”
“我又找了个会计,让张燕回家了,”于金涛满不在乎地说,“省得她一天到晚念叨肚子疼。”
他的话轻描淡写,但衣服遮盖的地方,锁骨处三条长长的血道子,腹部两处淤青是张燕拿高跟鞋砸的,深呼吸都疼。
元湛英把钱折了几下,拿旧手绢包起来,塞到棉衣内侧的暗兜里:“我替你闺女收下了。”
怕人多杂乱,于慧慧今天没跟过来,由还在年假的李玉芬带着,据说要去看灯会。
于金涛点点头,普通人家一年的工资给出去,没有半点心疼。除了女色,他没什么花钱的爱好,天天忙得像田里的老黄牛,赚那么
多,给谁花?给于慧慧可比给外面的女人舒心。
他讨好地说:“以后我每个月都按时把钱给你送过来。”
元湛英叹口气:“于金涛,我不是图你的钱,你一个当爹的,本来就该对闺女负责。咱们刚离婚的时候,她天天想你,现在怕是连你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于金涛一听这话,心脏也抽着疼。
当初元湛英生完,于慧慧像小猫一样被抱出来,五斤八两,足月的孩子头发立得老高,指甲也冒出来一截,他和元湛英都不敢给剪,还是他求着护士帮忙的。
钱不够花,他一天打两份工,晚上回来再洗一盆尿布也不累。拍奶嗝、冲奶粉得心应手,一个大男人能耐下心来给孩子扎一脑袋小麻花辫,当初听到第一声爸爸时,他哭得鼻涕泡都崩出来了。
他真觉得后悔,咬咬牙说:“以后我每周都接你和闺女出去玩一天。”
元湛英瞥他一眼:“我就不必了,你只要记得,慧慧是你第一个孩子,目前也是唯一的一个,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你如果对慧慧不好,以后老了没人管你,你臭在家里都没人收尸。”
于金涛听到这话,瞬间焦虑起来,虽说张燕肚子里还有一个,但歹竹能出什么好笋,相比之下,闺女可是靠谱多了。现在元湛英天天带她,指不定往人小脑袋里塞了多少爸爸的坏话,间离他们父女的深厚感情。
他再不和于慧慧修复感情,之前一年多的努力和辛勤付出就白瞎了!
“明天,”于金涛焦虑地转了一圈,“明天我就过去接她,带她出去玩一天。”
“你还记得我工作的地方吧?去那里接。”元湛英见他点头,才补充说,“别来得太晚了,闺女会一直在窗台上守着的。”
林德明看着于金涛刚刚离开时像霜打了的茄子,如今回来后眼眶湿润,昂首挺胸,精力充沛到恨不得立刻去犁二亩地。
元湛英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送走了一个傻子,还有另一个大聪明,元湛英用探究的眼神看林德明,看得人后退一步,才说:“回去吧。”
林德明领着元湛英到了车旁边,怕对方不会开车门,帮着打开,等人彻底坐好,又帮着关上。
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