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不念情爱,不贪私念,不动奢望。无情亦是有情,大道一成,此后勘破红尘,情爱皆是虚妄。
“如何,这个法子可是如今最适合你的。”
也是宿时漾实力比他们弱小,那心念传神压入耳朵,他就只能隐约看到两人在讲话,不然让他听见了玄度这话,拼死拼活都要阻拦下来。
叶淮停双眸死死盯着那宗卷轴,内心极度挣扎,他在问出口的时候喉咙极致的干涩:“此法能除去我的心魔吗?”
玄度没有卖关子,他就像是一个最有良心的交易商人,嘴唇两边都扬起分毫不差的弧度:“当然。”
天下才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叶淮停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他艰难地问:“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玄度嘻嘻地笑着:“我想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
聪明人总是心照不宣的,叶淮停也没多问,他颔首道:“我同意你的交易。”
他不能忘记初心,不能把自己一开始踏入仙途的信念忘记,否则他还能是他吗?
玄度眉梢眼角都是愉悦的弧度,他说话的语调都上扬了几分:“不错,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
他就要转身离开,却让叶淮停叫住:“你当真很喜欢我师伯,这才要同他成婚的么?”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贱人要反悔?!
玄度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叶淮停淡淡地看向他:“你不用这么慌张,我只是好奇师伯到底是哪里受欢迎,让你们都这样疯狂地痴迷于他。”
竟是连他自己都生出了心魔。
玄·恋爱脑·度脑子里有一万个理由能说出自己为何喜欢宿时漾,可他为何要在下贱的情敌面前泄露分毫,神情一下就更沉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这也便是不回答了,叶淮停得到了修炼的法门,也同玄度立下了誓言。
交易就此达成。
第一步,就是将他师尊曲零濯阻拦下来,不让对方踏足魔界去抢人。
叶淮停自己都不知道是他的私心作祟还是真的想要从此做出改变,可是走上这条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这是之前发生的事了,现在只有魔尊大婚的事占据了众人全部的视野。
就在张作清劝诫宿时漾离开的同一时间,天门宗也开展了一次内部的会议。
曲零濯是重点关照对象。
掌门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徒弟再次去涉险了,并且还对曲零濯说出来一个惊天的真相。
——现在的魔尊是从上古活下来的巨蟒,一位正儿八经的凶兽!
“若是你真想将你师兄给救回来,必然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现在的你冲出去,简直是与送死无异!”
曲零濯陷入沉默中,掌门说的话他不是不懂,可内心的纠结却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若
是事情真像是掌门说得那般简单,若是他不会次次闭眼就想到自己的师兄,或许他真的能像是掌门口中那样一心一意只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做个救世主,将他师兄从苦厄中拯救。
“难道我就不担心你的大师兄吗,他也是我的弟子啊,还是我第一次亲手带大的徒弟,可是你我不能如此自私,天门宗依然需要你。”掌门老泪纵横,沉重地说出这些话。
曲零濯也是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他的师尊好像是真的年迈了的这个事实。
修仙并未让他成为真正不老不死的仙人,而是比凡人活得更长久一点的修士罢了。
曲零濯并非那等自私自利之人,念及此,他沉默了。
正是这样的沉默,让掌门清楚,他这个弟子并非无情无义,只顾自己修炼和心中小爱之人。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若是能将你的弟子培养起来,或是再培养些其他能手,不至于如今这般青黄不接,为师也不会像是这样强迫于你。”
曲零濯其实现在心乱如麻,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高高架起,同他的师兄背道而驰,两人越走越远,此后不复相见。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就想要疯狂修炼,一刻都无法容忍。
“为师还有一件事不曾告诉过你。”掌门深思熟虑,还是将这个惊天大秘密讲出来,“天道怜悯我等,已经将那魔头的实力压制了一番。我等曾经也一同干下不耻卑鄙之事,联合偷袭那魔头,却依然让那魔头重伤逃脱了。”
“听闻你师兄在前段时日救下来一条蛇来养,未必就不是那魔头的真身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吧。”
曲零濯微愣,他生了张好脸,就算是茫然的样子也无多少蠢态,瞧着竟也有几分可怜。
“我同师兄……终究有缘无分么……?”
他这话究竟是在问掌门还是自言自语,已经无人知晓了。
同一时间。
张作清根本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不相信宿时漾会对他说出冷漠的“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这几个字。
既然时漾不愿意跟他走,那他就只好冒昧告罪把人给偷偷抢走了。
时漾现在是被魔修迷了心智,所以才失去了理智,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