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对方身边,看着自家主子又拿着信封面露凄苦之色,忍不住出声安慰:主子。?()_[(()”
他现在还未称帝,身边人的做法都是一切照旧。
“你就莫要自责了,现在您要打起精神来治理好咱们国家,不能轻举妄动,贸然跟大夏对上。主子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想来九殿下明事理,也会理解您的。”他都是拣好的来说,“何况当初也是多亏了你在暗中出手相助,这才将郑妃给从宫廷里救出来。”
“九殿下写信来感谢您,不也是理解您的做法,专程来安慰你吗。”
侍从的话说得好听,可惜江望尘从信封里看到的却字字都是谴责和不满,像是在哀怨他为何不去将对方给救下。
而他也确实无能。
可他不会一直无能下去。
信封被他珍藏在一方小盒子中,里头的信不多,但都被主人保存得极好,从那歪七扭八的字到最后自成风骨,清秀端方,可惜这些字迹的变化都没有他的参与。
他知晓,现在自己总算站在了棋局上讲话,今后究竟谁胜谁败就说不定了。
……
“阿嚏。”萨敖捏捏眉心。
一旁侍候的宫人立刻走上前来,就要为他披上毛毡,却被他立起手拦下。
他心知自己身体没什么毛病,现在打喷嚏多半是有人在念叨自己了。
思及此,萨敖放下手中的折子,稍蹙的眉心略略放松下来,他问身后的宫人:“王后和王子在做什么?”
宫人如实回答:“回大王,王后在教王子念书。”
他登时也不继续处理折子了,站起身来:“走吧,先去看看他们。”
() 宫人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大王在处理折子时需要放松时,总会去看看王后和王子,至于其他人,是一概都入不了大王的眼。
萨敖在路上又酸溜溜地想着,他的王后倒是对萨偃那孩子上心,关心程度比对他都高,从前也不见得王后对他有这么耐心。
但这毕竟是他当初做的孽,无论如何他都得受着。
事情发生得也没多长时日。
约摸就在三年前,手底下的部落首领还有左右贤王,宗族催他纳妃生子的折子信封都快堆满他处理公务的王帐了,他心烦意乱。
他的王后说要是他敢纳妃,他就敢跟着他弟弟或是随便哪个野男人跑了。
当时宿时漾是想着,主角攻只有他一个,到时候他给主角受让位还算容易,要是主角攻有了其他多余的人,他还怎么想方设法成全二人啊。
但萨敖并不知情啊,他只当这是宿时漾开窍了。
果然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让久不动心的宿时漾都愿意为他打开心防了。可是宿时漾随口一句就要跟别人跑了,他又觉得心酸。
当时也不知如何想的,计上心头,就同他委委屈屈地说:“那我总得有个孩子吧,不然我这王位真的让萨仁来继承么?以他那么仇恨我的性子,怕是得将咱们大夏折腾得天翻地覆不可。()”
宿时漾就捂住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着这人:别瞅我,我又不能生,你就算是把我看出来一个花儿也没用。?()”
萨敖遗憾地收回视线,和声细语地问他:“那王后,你说该当如何呢?”
宿时漾为了不让萨敖借此发癫——哪怕对方知道他不能生养,也可能会把这件事作为借口在晚上兽性大发——他的脑子在这会儿就转得飞快。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没人说这个继承人非得是你亲生孩子吧,养子也占了一个子字,不若咱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
萨敖唇角就勾了起来,他就是故意把宿时漾往自己的陷阱上边引过去。
现在对方是随时都能拔腿就跑,可若是他捡了个孩子去养呢。
据他这么多年同王后朝夕相处,差不多算是摸清了对方的性子,知道他的王后是看着不着调,实际上很有责任心,不会随随便便捡了孩子就不养不管,他就有更多的筹码将对方给留住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二人也在育婴堂里捡了个弃婴回去。
这时候婴儿的抛弃率极高,养不活就扔给官府的大有人在,压根不缺可以领养的孩子。
此事是他们瞒着所有人悄悄进行的,等把孩子养大了,都已经是木已成舟了,那孩子跟他们相处出了感情,又是由大王王后亲手抚养长大,受到最珍贵的王室教育,任是谁都没办法说出个不对来。
至于混淆王室血脉,那就是个笑话。
要是他们真的那么重视,也就不会有乱成一堆的继承制了。
除此之外就是现在的大夏王拳头硬,哪里会容许他们置喙呢。
() 王子便这般定下来了,算算时日,是三年零五个月。
萨敖记得这么清楚,也很难说清有没有自己的嫉妒所在。
王后对那孩子过分重视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他就被忽视得很彻底,常常还要跟个孩子争夺宠爱。
宿时漾那是因为自己还是男高中生就一跃升级当爸有点不太适应,生怕自己把孩子给养歪,这才无微不至了些,总不能把人带回来就不负责吧,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