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恻的,一旁的下属听了之后更是猛地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唯独宿时漾不同,他不仅不觉得男人发脾气的时候吓人,还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偷摸观察。
玄度讶异,还以为面前这个小哥儿方才会被吓到,没想到对方除了一开始时稍作惊慌以外,之后还恢复了从容淡定,还偷偷看起了人。
他忍不住逗了对方两句,却没想到小哥儿除却一开始见到生人的慌乱失措,之后竟能与他侃侃而谈,半点都忸怩。
一来二去,二人也算是熟稔了。
许是觉得他愿意主持正义,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什么坏人吧,小哥儿在同他说实话时胆子就大了很多。
“所以你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出门怎么连个侍从都不带。”玄度不着痕迹地打探着。
可惜小公子聊天是聊得欢快,却一点儿都不傻,愣是没有透露自己究竟是谁家的小哥儿。
玄度倒是不免觉得好笑,小哥儿真是既莽撞又细致,有时候傻有时候又聪明,他忍不住多逗了几句。
他俩气氛融洽,就像是天然有层隔绝的罩子似的,旁人都插不进去。
随从们面面相觑,都是在想着恐怕不日之后他们宫中就要迎来另外一个主子了。
宿时漾周全地回了家,他还有些依依不舍,据传皇帝娶妃就是一月之后的事了,时间非常紧迫,他能溜出来的次数已经不多了。
他不可能再把自己的随从带在身边,那是他用来帮忙打掩护的,不然他下次可没有出去的次数了。
于是宿时漾就将注意打到了面前这人身上,
他眼珠子一转,连忙问:“你是外勤官吗,平日里也会像现在这样到处巡逻维护治安么?”
当这个小哥儿眼睛一动时,玄度就猜到他想做什么了,果不其然,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自己一人出来不安全,想找个能够护卫的人么。
思来想去,恐怕就他最合适。
玄度高挺的眉轻扬,说话声音低了几个度:“你这小哥儿倒是大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当还未出阁吧,现在这样四处乱跑,你可就不怕?”
宿时漾瞪他:“我怕什么,怕清白丢失?怕被人非议?哼,我才不在乎。你就说,帮不帮!”
跟在玄度身边的几个随从都惊呆了,自他们主子荣登大宝以来,谁还敢这样凶巴巴地跟对方讲话。
然而他们主子的反应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还好声好气地说:“帮,当然要帮,我好人就做到底吧。”
宿时漾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愧,怎么他就强迫人非得帮忙呢,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好像就想对着面前这个男人颐指气使。
仿佛是刻在了基因里的习惯。
他不去深思熟虑太多,总归自己这一个月能溜达出去玩,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今儿个他们乔装打扮去看戏剧,宿时漾咂摸着方才的表演,还有些意犹未尽,转头看着安坐在一旁的玄度,拧眉道:“你就没有公务吗,怎么那样闲?”
坐在一旁思考日后将戏班子带进宫中,让他们在这小哥儿面前吹拉弹唱的玄度懵了一秒,他连忙举手投降:“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还不是为了陪你这个小哥儿,我这几日可是挑灯夜战,将公务都处理好了才敢出来,不然我怎能做那甩手掌柜。”
宿时漾这才安心,“好吧,错怪你了,你要什么补偿吗?”
玄度看着对方那亮晶晶的黑眼睛,喉结滚动,想说一句亲他一口行不行,又害怕过于孟浪把小哥儿给吓走,这就在心里纠结得不行。
想到要不了多久,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了,玄度又释然了:“没事,你不过也只是为了我的饭碗着想。”
宿时漾闻言就像骄傲地翘起尾巴来了,可他又觉得其实并不该高兴,因为这世界能理解自己的人不多,虽说面前的人是一个,可他终究不能与对方深交。
既然知道对方是官家子弟,想来一些事他们也都清楚,是以宿时漾就把人当做树洞似的将烦扰说出来了:“人人都说过几日皇帝选秀娶妃,我也是其中一员,但我不想嫁给皇帝。日子越来越近了,到时候我肯定会被约束在家中,不能出来。”
玄度一僵:“为什么不想嫁与他?”
宿时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明摆着的吗,嫁给他之后,我就没有自由了。进了宫之后多半是生死有命,而且我这样莽撞冒失,看那些话本子上写的,我这样的都活不过一话呢!”
玄度抽了抽嘴角,他那宫中哪有这般凶残可怕。
他安抚道:“别急,皇宫可能不像你所想的如同洪水猛兽一样
,也许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宿时漾噘嘴:“又不是你嫁,你当然说得轻巧了。而且那么多个人争一个皇帝,我肯定是抢不过的,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宠了。而且我还没见过帝王,不知他容貌如何。脾性怎样。”
小哥儿单纯天真,竟在外面就和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公然议论起皇帝的相貌来了,换成哪一个听见这话不得害怕两腿发颤啊。
玄度只意味深长地说:“届时定会让你满意的。”
宿时漾心说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