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纪握住安室透的手腕, 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他们小幅度过了几招,大抵就是你掐着我的脸颊我掰着你的手指。安室透的手掌附着宫纪的后颈,手腕蹭乱了她挽起的头发, 他低声警告:“你别动。” 宫纪一扬手打开那只扼着自己的小臂,她力气很大,手臂猝不及防被甩开的瞬间, 安室透愕然了一下。 宫纪却像一只小猫一样凑进他怀里, 将下巴搁在颈间,又小心翼翼地环上他的腰。 安室透顿时没了脾气,任她动作。 金发很柔软, 身上有淡淡的咖啡香气, 体表温度比自己高很多,以至于蹭过他耳骨的那一小块脸颊皮肤,像是被烙铁烫过。 冬天的热源总是让人眷恋, 安室透比那一块冰冷的蛋糕要甜蜜得多。 “你的头发有点长了, 我能找一根发绳, 将后面的头发扎起来么?” 宫纪闭着眼睛随口说着不着调的话,动机不纯的小臂往上攀了攀, 微凉的手指勾下衬衣衣领, 狠狠按在他后颈那块凸起的骨头上。 正如书中记载的, 安室透腰腹骤然僵硬, 脊骨打直,像只被门夹了尾巴、一下子窜起来的猫。 安室透的反应带给她极大的快乐,宫纪恶作剧得逞, 将脸埋在他颈间无声地笑。 “你知不知道, 前段时间, 我去图书馆学习有关爱的理论?你的反应好有趣, 和书上讲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的学习成果?”安室透的声音低哑紧绷,那双隐忍的灰蓝色眼睛向下一拢,盯住了宫纪那片状似蝴蝶的肩骨。 藏在衣服下的单薄骨肉,看上去像蝴蝶一样纤细美丽,适合被攥进掌心,看它在手底下无力地挣扎煽动。 他慢慢抬起双臂,像捕食猎物那样,克制而不容反抗地紧紧箍住宫纪的肩背。 环抱住宫纪身体的那一刻,那些危险的破坏欲望和控制欲望反倒倏然消散。干枯玫瑰的香气涌来,安室透怀着对她不谙世事的怜惜,轻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宫纪想了想,说:“调情?我研究过《调情的108种方式》。怎么样,是不是学得很好?”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调情。”安室透嘲笑她的天真:“你以为一个拥抱,一点肌肤相亲的动作就是调情?建议你以后不要这么做。” 都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你明明就是很吃这一套。”宫纪不太服气,“你看,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她不提这件事还好。安室透微微磨动了一下牙齿,垂着眼睫看她后颈受伤的地方。 那一块青色的伤痕日常就藏在头发底下,藏在衣领里面……她身上是不是藏着更多伤痕? 安室透想着她伤痕的事情,担忧着她的身体状况,却听宫纪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在自己耳边说:“你想和我接吻吗?” 沉默不语的安室透终于有了点动静,肉眼可见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宫纪勾起唇角,下巴蹭在他肩膀,轻轻笑个不停。 初冬的日光刺眼,流淌过玻璃窗时尤甚。斜斜倾覆而下的阳光穿过蓊郁的叶子,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勾留出曲线柔美的光影。光影变化移动,安室透想象到一簇浓白的云朵遮住了太阳一角。而这时候一束微弱的光攀过了宫纪的肩膀,投在了她洁白的耳垂上,为那一块皮肤晕上柔软的光色。 他扣着宫纪的肩膀,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随着拉开距离的动作,那些光影从宫纪的发丝脸颊上流淌过去。坐直身体时,那束微弱的光柱恰好照亮宫纪的一只眼睛。 那只寒意凛然的铅灰色的眼睛几近透明,眼睫纤长,在青白的眼睑下投落阴影。 她低垂眉目时,像无心无性的神女。 可是她抬起眼睫,安室透的轮廓便落在视网膜里,一切滚烫的人性重归自身。宫纪眨着那双温暖湿润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突然想给她一点教训。 他将一只手按在宫纪膝盖边,只是微微往前倾身,宫纪便吓得后窜了一点,警惕地盯着他。 “小纪。”这时候他的声音和眼神还是温和的,脸上完完全全是属于安室透的柔软表情。这样的声音和动作常常会让宫纪误以为他毫无攻击性,会接受自己的一切。 轻易地踏入蜜糖陷阱。 安室透格外认真地问:“你想接吻吗?” 宫纪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珠慌乱地转动,不受控制地看向旁边旁边的绿植——她在短暂惊讶后,做出了一个思考的动作。 虚张声势。安室透在心里评价,面对这种问题居然在思考。 宫纪在思考,甚至并没有察觉到安室透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她警觉到危险的那一秒,安室透忽然抬起手,用粗砺而滚烫的指腹狠狠碾过她的耳垂。 安室透的气息铺天盖地覆上来,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变本加厉,暧昧地按压过柔软的颊侧。 潮红浮上瓷白的脸,宫纪惊慌地捂住红到滴血的耳朵。 “我记得你身上很容易留下印子。”安室透直起身,勾唇露出了一个属于波本的恶劣的笑,“小纪,你会带着男人的指印去上班。” “你看,这才是调情。” 门口风铃声再度响起,打断他们短暂的相处。有客人进来,安室透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回到柜台后边工作。 宫纪用一种潮湿而凶狠的眼神紧盯着他。 安室透侧眼回望,“晚上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向我解释你为什么要虐待自己。” - 下午两点,矢川明打着哈欠踏入监控室,看到了心情烦躁的宫纪。 警视厅的男性同事们都非常佩服矢川明,因为他总能从宫纪那张冷淡的脸上看出她的情绪。 零组公安的能力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