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霆在半个小时后到家。

冷新月独自靠在楼下的沙发上睡着。

卫颜从楼上下来，见到他站在大厅里，悄声道：“点点刚睡着，我抱回楼上去了。”

冷夜霆朝她走来，卫颜拉住他的手，发现指尖冰冷，于是她为他轻轻摩挲，道：“冷新月把发生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有些超出我的想象，可能，也会超出你的。”

她看了眼熟睡的冷新月，低低道：“来。”

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卫颜不喜欢太强的光，只开了一盏淡黄的护眼灯。

她将书房的门轻轻关上，走来道：“蒋向明把她打了，就像对待温宜那样，近乎……虐打。”

冷夜霆寒声道：“看来还是个暴力狂。”

卫颜发现他的黑眸变冷变深，不由更紧地握住他的手。

不管是温宜还是冷新月，她们被打得如何惨，都不足以引起冷夜霆如此大的情绪。

卫颜知道，冷夜霆是想到了冷老爷子。

在冷老爷子的尸检报告上，蒋向明对冷老爷子做过什么，全都一清二楚。

之所以蒋向明现在能逍遥法外，因为那个歪了脖子的疗养院院长为了自己的医疗费用，把一切揽去了他身上，暂时替蒋向明当了罪人，被立案调查了。

卫颜继续揉搓冷夜霆的手，似同安抚，道：“蒋向明打她的时候，冷天瑞和慕雯雯都在看戏，不，是看笑话。”

冷夜霆困惑：“冷天瑞？”

卫颜看着他：“你也在好奇为什么他妈妈挨打，他却能看戏，坐得住，对吧？”

“嗯。”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冷新月的亲生儿子。”

冷夜霆极少会因为什么事情而露出惊讶神情，这一瞬，他冷峻绝美的五官浮起惊诧：“冷天瑞，不是冷新月的儿子？”

“嗯，现在冷新月不知道她自己的孩子去了哪，极有可能，是刚出生的第一天就被蒋向明安排掉包走了。”

冷夜霆一时无话。

卫颜看着他，轻轻将脸靠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伸手抱紧他。

今天上午，冷新月来找他们的时候，冷夜霆说可以帮，但是有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就是，让冷新月回去试探蒋向明，同蒋向明说，她没有成功。

冷夜霆此举，是为了让冷新月彻底看清蒋向明的真面目。

现在看来，的确是看清了，只是没想到冰山之下藏着的不仅是蒋向明完全暴露的暴戾人格，更还有这场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的背叛。

“她想让我们帮她找到亲生孩子，”卫颜又道，“我还没有答应。”

冷夜霆淡淡道：“未必还活着。”

卫颜一愣，声音不由变轻：“是啊。”

蒋向明的手段和底线超出她的想象，那个孩子，真的有极大的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

卫颜轻叹：“我去看看她吧，刚才我上楼的时候她还没有睡，我去看看她的情况如何。”

冷夜霆随卫颜一起出去。

卫颜一靠近冷新月，就觉察她的脸色有些不对。

卫颜快步过去把手放在冷新月的额头上，刹那一惊。

“好烫！”卫颜看向冷夜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