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还有几个,你去帮忙修下。”
虫族的进攻一直没有停止,战争一旦开始,是不分昼夜的。
蓝怿在维修室内呆了一天,时间紧迫,这里的人都没怎么吃饭,只灌了瓶别人送来的营养液。
直到晚上,虫族的进攻比白天更猛了些,蓝怿被带到了战场前线和上一批的人轮换,在这里主要是修补还能运行但有碍动作的机甲,帮助他们更快地投入使用。
战场上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尸骸遍野,夜晚的冷风呼啸而来,像是战死魂灵的怒嚎。
蓝怿和同组的人被送上高塔,时刻准备通过一旁的升降机到被拉回来的破损机甲前进行修补。
阿诺德担心地看着他:“你一天都没休息,晚上能撑住吗?”
“没事。”蓝怿站在高处,扭头看向战
场,机甲和虫族的影子相互交叠,遍布在这宽阔至极的土地上,一眼望不到头,刀剑声厮杀声各种声音都混杂在一起,构成这夜晚极尽嘈杂的背景音。
忽然间,空中一道道如雨般密集的刀剑进入蓝怿的视线,刀雨并未立刻落下,而是不断向外扩展,刀尖在黑夜中闪着光,磅礴的精神力被灌注其中,仅仅是一动不动似乎就带着重逾千钧的力道。
很快,刀剑就占据了蓝怿的整个视野,但他离得很远,这一幕就像是黑夜中挂着漫天的星星,正在和亿万颗真正的星星一同闪耀着,并不十分耀眼,却显得深邃华丽。
下一秒,那些刀剑就直直坠了下去,像是坠落在地面上的一颗颗陨石,战场上传来了无数虫族的哀嚎,遍地烟尘滚滚。
凯瑞特的防线瞬间又往前推进了一分。
蓝怿眨了眨眼睛,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战场中间那个银白色的机甲,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更热了点。
面前的战场壮阔无比,战士们因为刚才那一击士气高涨,开着机甲锐不可挡地往前冲。
夜晚的冷风吹到脸上,蓝怿一下就清醒了过来,萦绕在身边的愁绪也被吹散了。
他不应该再为过去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忧伤,现在的状况比之前好了太多,他不用一个人苦心积虑战战兢兢,不用一边继续筹谋一边怀疑自己的行为,他的身边明明还有很多人。
蓝怿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去修机甲,脑海里的精神力被他控制着飘向战场,如水一般的蓝色精神力在夜色中灵活地穿梭。
他没把精神力靠近路云远,那人不需要他帮忙,而是绕到苦战的士兵前,时不时给那些虫族脑海里扎一下,帮助士兵夺得时机。
刚开始他还只能控制几条,很快的,数量就增加到几十条,上百条。
直到战争在凌晨四点左右结束的时候,蓝怿已经自己摸索着控制了三百多条,这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帮助了多少人。
剩下的那些零零散散的虫族落荒而逃,又被追击的士兵截住,尽数斩杀。
天光还没亮,他们的战争就已经胜利了。
穿戴着机甲的士兵站在由虫族堆积的尸体上欢呼着,互相传递喜悦,豪迈的声音尽情地响彻在空中。
蓝怿第一次在战场上和将士们一起战斗,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笑意,好像天地都随之开阔起来,天高地远,他忽然开始对未来产生期待了。
“蓝怿!”阿诺德一向是个会煞风景的人,“别在这傻乐,赶紧下去,去医疗室,快快快!”
蓝怿揉了揉脸,被阿诺德这么一喊,刚才一直亢奋紧绷的精神稍微松懈下来,疲惫感一下漫了过来,似乎还觉得身体有些冷。
他慢吞吞地走到升降台,被带着往下,然后跳了下落到地面,身体却没能站稳,稍微晃了晃。
阿诺德立刻扶着他,满脸惊恐:“天,你不会烧傻了吧,我们赶紧走,别让少将看到,要不然让他知道我没照顾好你,他得杀了我…
…”
蓝怿很想说没烧傻,应该是他刚才精神力用太多了,脑子有点不够用而已,但他还没说什么,身前忽然落下了一道高高的影子。
紧接着是身旁阿诺德生无可恋的声音:“我死了。”
蓝怿仰头看了看,路云远已经褪下了机甲,穿着一身军装站在他面前,似乎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他的气势极为压迫。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蓝怿的额头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蓝怿感觉这人的压迫力又重了几分。
阿诺德立刻解释道:“我白天就劝过了啊,你老婆不听我的。”
路云远沉声问:“白天?”
阿诺德卖人卖得十分流利:“对啊,我让他休息,去医疗室他都不愿意。”
所以是从白天就开始烧了,到现在不仅不吃药没休息,还一直在这么冷的晚上吹着冷风,又擅自使用精神力。
路云远简直要被气死,掌心传来的温度烫人,似乎连带着把心口也烫掉一块。
只要虫族还在战场,他就不能擅自离开,中间他感受到了蓝怿的精神力知道人在这,所以等战争一结束,他一点没耽搁立刻赶了过来,但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个场景。
身边那些人都在因为战争胜利开心着,走到这看到路云远黑沉沉的脸色,瞬间被吓得大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