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又哲再一次问: “我们可以走了吗?”赵向晚悠然坐下: "急什么?我们聊聊吧。"曲又哲紧张地问: “聊什么?”
赵向晚抬眸与他目光相对: "你爸妈知道吗?"曲又哲目光闪躲: "不知道。"
赵向晚嘴角微勾: “哦,那就是知道。”
儿子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当父母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捏着鼻子哄眼睛,只求儿子早点结婚生子,以为这样就能修正他的“错误”。
曲又哲如坐针毡。
【这丫头到底想问些什么?有些事能说,有些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简腾说了,我们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就是我们的光亮,听他的准没有错。什么时候能够离开?我得马上去找简腾,让他帮我出出主意,实在不行……也只能对不起她们了。】
赵向晚问: “你有男朋友吗?”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有些坐不住。龚安怡、孟安南一阵恶寒,摸了摸胳膊,感觉寒毛都竖了起来。
曲又哲的脸胀得通红,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你,你什么意思?!”
赵向晚若要问话,那绝不会让对方有喘息机会。她微笑道: “别急眼。做了,就不要怕人说。看来,你是有男朋友的。”
曲又哲想站起来,又有些不敢,冷着脸道: "请你,尊重一下人,好吗?"
赵向晚脸上笑意不变,眼中却闪过一道寒光: “尊重?你也知道要尊重别人?骗女孩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要尊重?"
曲又哲刚刚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怒火,瞬间又被她扑灭,苦笑道: “是是是,是我有错,是我有罪。你们骂吧,只要能够让你们消气,怎么骂都行。"
赵向晚问: "你男友,是谁?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3
4;
曲又哲整个人顿时紧绷起来,牙槽紧咬,目光中投射出怨恨: “你,什么意思?”
赵向晚耸耸肩:“总得把你这些人都揪出来,我才能安心。听说像你这样的同性恋,都隐藏得很深,将来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万一又是一个同性恋,我怎么办?"
曲又哲听她毫不避讳,一口一个同性恋,感觉内心被赵向晚深深地扎了一刀,鲜血淋漓。他气得浑身哆嗦:"这是我的隐私,我拒绝回答!"
赵向晚将身体前倾,与曲又哲的脸庞更近了一寸,压低了声音: “让我来猜一猜,怎么样?听说你喜欢打网球?我看你胳膊上一点肌肉都没有,只怕是借着打网球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吧?很好,我猜对了。你的男友是网球爱好者?网球教练?哦,看来是网球教练。"
孟安南第一次见识到赵向晚的审讯手段,感觉到目眩神迷。龚安怡有一种喘不上来的逼迫感,攀着孟安南的胳膊,暗自庆幸被赵向晚问话的人不是自己。
曲又哲嘴唇紧闭,什么也不肯说,但他粗重的呼吸,愤怒的眼神,紧绷的肌肉,无一不彰显着他的紧张与恐惧。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什么都知道!
赵向晚还在继续: “三泰路小学有一个网球场,听说你经常去那里?那里是不是你们经常聚会的地方?你男友在那里教体育?嗯,我又猜对了。三泰路小学的体育老师有应该不少吧?六个,七个,八个?哦,原来是八个。你男友今年多大?二十六、二十八、三十?很好,原来已经三十岁。他是哪里人?本地?外地?哦,原来是本地人……"
八选一,三十岁,本地人,信息量如此巨大,分分钟就能把这个简腾揪出来!
曲又哲越听越怕,巨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他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他从椅中站起,二话不说就要离开。
赵向晚凤眼一眯,从西餐厅的双人沙发走出,长臂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曲又哲从椅中拖下。
“哐——”地一声响,曲又哲哪知道赵向晚会突然出手。他刚要反抗,却被赵向晚左肘一顶,左腿一压,右手一拧,一把将他双手反剪,整个人扑在地上像只王八。
“啊——”胳膊反剪,肩胛处剧痛袭来,曲又哲再也顾不得被人关注,惨叫起来。赵向晚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警告: “闭
嘴!”
眼睛余光看到朱飞鹏、祝康等人在餐厅门口出现,赵向晚这才直起腰来,安抚脸色苍白的龚安怡:“别怕,我已经报警,不能让其他姐妹被他祸害。”
孟安南一点也不怕,眼里跳动着兴奋的小火苗: “报警好,报警好,这狗东西皮囊好,留着也是个祸害。"
曲又哲听到赵向晚已经报警,恐惧似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终于崩溃,狂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