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警。我和我哥赶到家的时候,妈妈被打得鼻青脸肿,我吼了我爸,可是我爸根本不听我的。警察过来,教育了他,可是他却恶狠狠地说我妈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就该受着这份苦。"
“我和我哥没有和他吵,带着我妈去了医院,办了住院手续。第二天检查,我妈的鼻梁被他打骨裂了,需要静养。我妈躺在床上的样子,真的很可怜。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
“22号下午,我哥过来看望妈妈,趁着我哥在医院陪我妈,我管他要了车钥匙,开车回了别墅,直接冲上二楼书房。我爸见到我的时候还挺高兴,可是当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妈妈的时候,他冷冰冰地说,让我不要管他的事。说我妈是咎由自取,他让我好好读书就行,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我生气了,我真的很生气。我虽然还没有成年,但我马上就能上大学,离开家独立生活,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再打我妈,怎么办?难道让他打死我妈妈吗?于是,我大声对他说,我非常严肃地说,我说如果你再敢动手打妈妈,我就揍他。我现在个子比他高,力气比他大,我必须保护我妈妈。"
“我爸听到我的话,脸气得通红,他从书桌那里走出来,上来就扇了我一巴掌,说白疼了我一场,骂我是个白眼儿狼。我并不想的,我真的没有想过要
杀他,我就是被他打得脑袋一片空白,正好我站在陈列柜那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抄起柜子上的那个奖杯,一下子砸了下去。"
“那个奖杯,是我参加省数学竞赛拿到金奖的时候,省里奖励的一个水晶奖杯,有机玻璃做的,很重,棱柱尖锐,只一下,我爸就捂着脑袋,我看到鲜血从他头顶渗出来,我吓坏了,拿着奖杯就匆匆跑出来,开车回到医院。"
“我一直存着侥幸心理,我希望那一下不要紧,我爸没有事。我没敢告诉我妈,更不敢告诉我哥,我就忐忑不安地等着。25号我妈出院,我都不敢跟着回家,就扯了个谎,说酒店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其实……我是在逃避,我害怕一回家就会看到我爸被我打死了。我躲在酒店,一直等着我妈和我联系,我希望她打传呼过来,叫我回家吃饭,说我爸已经原谅我了,一切都没事了。"
“可是,我错了。”说到这里,盛载天抬起头。
"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死我爸,我就是失手。我爸对我很好,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他哪怕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带我去游泳、溜冰、骑自行车、打篮球,我爱运动的习惯,就是我爸培养出来的。
他是个非常成功的人,他以身作则,教我做什么事都要专心专注,读书要读通、读透,要一边学习一边思考,要不断努力拼搏向上,要不畏艰苦困难。我什么都听他的,我认真学习、参加各种比赛,我待人以诚,友好团结同学,我懂得感恩,我真的非常崇拜我爸。"
一行泪水,顺着盛载天的脸颊流下。
他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说: “可是,错了,就得自己担着。我来自首,你们……把我抓去坐牢吧。"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逻辑清晰,非常合理。
因为要保护母亲,在与父亲理论之时,失手打死父亲。因为不敢面对,因为存着侥幸心理父亲没有死,所以不敢回别墅,不敢面对这一切。
直到发现父亲已死,母亲报了警,知道躲不过去了,所以来自首。
真的是这样吗?
高广强举起手中用证物袋装好的水晶奖杯: “用来击打盛承昊头部的,就是这个?”
一樽三十厘米高的水晶奖杯,说是水晶,其实就是有机玻璃,下窄上宽,呈风帆状,四边棱角的确尖
锐。如果用这个击打头部,尤其是后脑,极容易造成致命伤。
盛载天抬头看一眼: “是的。”高广强问: “你打了几下?”盛载天: “一下。”
高广强: "为什么要把它带走?"
盛载天: "当时害怕,所以顺手就带走了。""带着上车的?"“是的。”
"当时奖杯上有没有沾上血迹?""血迹?"盛载天的表情有些茫然。
赵向晚知道高广强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从现场情况来看,盛载天头部出血较多,地板、墙面均有喷溅式血点。他要确认一点,如果当时就是这个奖杯砸中盛承昊头部,造成这种喷溅式血点,那一定力气非常大,并且上面一定沾满了鲜血。
盛载天的目光朝向视线的右上方,眼珠左右转动了一下:“有,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