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办法,她其实也提出过这个方法太过大胆,但是我报仇心切,所以没有听她的。都是我的责任,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个吧。"
许嵩岭冷笑一声: “还挺讲义气?”
赵向晚推门进来,打断许嵩岭的话: “许局,现在时间紧张,大家都别浪费时间。我先简单和您汇报一下我的计划,这个案子很大,大到恐怕市局都兜不住,还得请求省厅支援。"
许嵩岭将信将疑: “不是二十年前的灭门凶杀案吗?怎么需要省厅支援?”
赵向晚摇摇头: “灭门凶杀案只是冰山一角。关键是当年十六岁的敢杀人的少年,不仅成长起来,而且进入公安系统。那股子凶煞之气,在制服的包裹之下,越发嚣张跋扈。三村湾涉黄、赌、毒、拐卖人口,这一点龚长水已经供认不讳,我们原本打算与罗县公安局联动采取行动,现在看来,万幸我和祝康、周如兰跑了这一趟。否则等到电话一打,三村湾所有犯罪分子将会一跑而空,警方必定会无功而返。
为什么呢?因为三村湾归汽车站派出所管辖,派出所所长龚有霖就是当年犯下命案的龚四喜;他与另一个凶手、罗县公安局局长卢辉一丘之貉,党羽无数。三村湾在他们的保护之下,黑色产业日益发达,当地老百姓愤慨不已,却苦于上访无门。"
赵向晚的双目一眯,闪过寒光。
"您知道吗?我与汽车站红玉副食店老板娘聊天的时候,曾说过三村湾有被拐妇女,
想要报警,她吓得脸都白了,指着头顶说,别报警,因为他们上面有一把保护伞。"
赵向晚的声音越说越大。
“保护伞?!当年武建设那把巨大的保护伞,我们都不怕,难道小小一个罗县,一个汽车站派出所的保护伞,我们就怕了吗?"
许嵩岭看着眼前这个如宝剑出鞘,寒光闪闪的赵向晚,胸中激荡。当年那个苦苦寻找亲生父母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许嵩岭不想让她太骄傲,没好气地说: “你还打算对我用激将法?我告诉你,没有用!”
赵向晚抬头挺胸: “没有。我不是要用激将法,我是实话实说。我入行的时候,您对我说过,警察职责,就是惩恶扬善。如果不能将龚有霖、卢辉这样的恶人绳之于法,如果不能保护一方百姓平安,我们对得起身上穿的制服吗?"
许嵩岭抬起手,真的是被她征服了: "行行行,你已经出师了。说吧,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赵向晚道: “龚四喜的父母、卢尚武的母亲,应该很快就能送到市局。他们与龚大壮有旧情,至少还知道心虚,我打算先审他们……"
许嵩岭打断她的话: “什么?你把龚四喜的父母、卢尚武的母亲都请到这里来了?怎么来的?”
赵向晚说: "汽车站派出所的人派车送来的啊,我让他们送来的。"
许嵩岭瞪大了眼睛: "你一个今年刚入职的刑警,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赵向晚微笑: “我代表正义嘛。”
许嵩岭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让她单飞,她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她的师父呢?许嵩岭唉声叹气: "好好好,你只管去做,我找省厅领导汇报,想办法给你处理程序问题去。"
赵向晚道: “师父,不只是程序问题。我们得双管齐下,我这边开始审讯,由二十年前的旧案入
手对龚、卢两家进行审理。你让省厅的人出面,根据龚长水的证词,先找到三村湾的书记卢国良,让他老实交代问题,再派特警全面清理三村湾的黑势力。我听人说了,卢国良这个人良心还没有完全坏掉,他有个宝贝小孙子卢天赐在读小学,你懂吧?"
许嵩岭深
深地看了她一眼,抬起手作势要打她。赵向晚不闪不避,目光沉静。
许嵩岭收回手,叹了一口气: "放手去做吧。"赵向晚立定,敬礼: “是!”祝康、周如兰紧随其后,齐声道: "是!"
走出局长办公室,三人对视一眼。周如兰: “许局发脾气的时候好吓人。”
祝康: “向晚你胆子真大,连许局都不怕,还敢指挥他做事?”赵向晚眨了眨眼睛: “我代表正义嘛。”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三个人一齐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在走廊回响。
屋子里的许嵩岭听到了他们的笑声,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拿起电话: “汪厅长,是的,我是许嵩岭,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