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孩子,是我的命啊!”
刚才赵向晚点到为止,却已经让云德厚警醒:不能再让警方介入。
警察是什么人?如果让警方怀疑谢琳出国的真相,到时候事情曝光,死罪难逃!云德厚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息事宁人,赶紧把云洁带离警察的视线。
医生听了云德厚的话,感情的天平又开始摇摆。
一会觉得孩子身体没有被虐待痕迹,云德厚平常表现得很关心孩子,可能是赵向晚看多了刑事案件,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一会又觉得孩子的确表现得敏感而紧张,一紧张就抽搐呕吐,可能真的有精神或者心理疾病,应该继续留院观察。
赵向晚知道今天如果不表现得强势一点,恐怕很难阻止云德厚继续靠近云洁。
“我要开始治疗,你们不要打扰。”她当着医生的面,迈步走进病房,转身将门关上。
云德厚想要推门,却被赵向晚压低声音警告:“滚!”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拼的就是气势。
赵向晚一幅不怕惹麻烦、誓要将这桩家庭矛盾管到底的架势,让云德厚胆怯了。
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半掩的病房,咬了咬唇:“那,我在走廊等你们治疗结束。”
赵向晚冷着脸,轻轻将房门关闭。
这个狗东西,是打算采取“拖”字决,和自己对抗。云德厚肯定想着,警察有警察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守在病房里,只要让他逮住一点空闲时间,他就能把云洁带回家去。
在云德厚看来,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哪个陌生人会愿意揽麻烦上身?邻居们一时担忧,出于
义愤报警,偶尔帮忙照顾一下可以,但谁愿意长期承担抚养责任?
帮别人带孩子,带得好了那叫理所应当,带得不好了千夫所指。
警察怎么了?警察又不是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警察忙得很。
云德厚懂得人情世故。
把大多数人的心理摸得很清楚。
可是,这一回,赵向晚却要让他失望了。
将云德厚关在门外之后,赵向晚看着病房里的三位同事:“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人一组,轮班照顾孩子。我和祝康一组,周如兰和朱飞鹏一组。我和如兰负责陪伴,祝康和朱飞鹏负责联络、保护。云德厚要是敢靠近孩子,立马把他赶出去。”
祝康问:“那,要是云德厚非要进来呢?毕竟他不是犯罪份子,难道我们真能强行赶人?”
赵向晚道:“雷凌去申请人身禁止令了。”
周如兰眼睛一亮:“这个好。”
只要有了法院签署的人身禁止令,大家就能名正言顺地将云德厚赶离医院。
对于父亲的离开,云洁并没有表现出不舍。她安静地吃光餐盘里的米饭、蔬菜与鸡蛋,将饭勺放回餐盘,弱弱地汇报:“我,吃完了。”
赵向晚走近,将餐盘拿走,递给祝康,再将小桌板撤下,放回原处。
因为赵向晚帮助自己倒掉了极其厌恶的肉丸子,云洁对赵向晚的靠近并没有排斥,反而有一份浅浅的信任。
转过身将枕头放倒,云洁乖乖地钻回被窝,安静躺下。
刚刚吃完饭就睡觉?
虽然这样做对身体并不好,但此刻赵向晚并没有阻止孩子的自发行为,而是拿过来一个板凳坐在她身边,专注地看着这个瘦弱、听话的小女孩。
长期的心理虐待,让小女孩非常敏感,求生本能让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听话,这样才能降低父亲的厌恶感,才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赵向晚伸出手,轻轻搭在床沿。
这个距离,既不让云洁紧张反感,也能增进两人之间的熟悉感。
赵向晚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女性馨香,这味道令云洁很安心。
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
母亲?
云洁瞳孔一缩,整个人滑进了被窝。
洁白的被子底下,小小的身影在微微颤抖。
赵向晚再一次“看到”了云洁脑中的画面。
一道妙曼的身影,穿着件米色风衣,拖着一口行李箱在前面走。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摩擦,咕噜咕噜地响着。
“妈妈,妈妈……”云洁带着哭腔地叫喊着。
谢琳没有丝毫停留。
“妈妈,妈妈……”云洁继续追赶,边跑边喊。
谢琳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来。
一张精致的面庞出现,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谢琳终于还是为孩子停下了脚步。
云洁跑过去,谢琳蹲下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淡淡的馨香袭入鼻端,
这就是妈妈的味道。
谢琳声音哽咽,
满是不舍:“洁洁,你等着。等妈妈在国外安顿下来,争取把你接出去。到时候,我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云洁显然不太懂,依然哭泣:“妈妈,不要走。”
谢琳又说了一些话,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将云洁硬生生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画面一转。
云德厚面露狰狞之色,举着一个不锈钢的饭碗,碗里放着两颗圆溜溜的肉丸子,他恶狠狠地将肉丸子用饭勺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