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补助,差不多一千。”
“能存下多少来?”
“上交钱艳艳五百块,其余只够自己花销。”
自项东出轨之后,钱艳艳强势收回项东的财政大权,要求他每个月上交五百,剩下五百开销。项东吃、穿、住、行基本不花钱,按理说五百块足够过得富裕舒适,但他因为要养小情人,还要在初恋面前显摆,其实捉襟见肘。
赵向晚步步紧逼:“你给程欣如五千块,从哪里来的?”
项东感觉到了压力。
赵向晚右手一抬,重重拍了左掌一下。
“啪!”
项东肩膀一抖,缩了缩脖子:“两千,是我刚发的奖金,还有三千,我卖了块手
表。”
赵向晚冷笑道:“这么舍得下本钱,
为什么?”
两人的距离很近,
已经突破人与人之间的亲密距离,项东浑身上下不自在。赵向晚眼神似电,让项东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茫然抬头看向天空。
那里,有一双猎人的眼睛。
紧迫的窒息感传来,项东此刻只想快点结束对话:“程欣如找人动手,得花钱。”
赵向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项东瞪大眼睛,与赵向晚目光相对,在她那琥珀色的眸子里,他看到了倒立的、缩小的、卑微的自己。
刹那间,意识回笼,项东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项东正要开口辩解,赵向晚忽然直起腰来,转头对霍灼说:“好,剩下的问题,你来吧。”
赵向晚走出审讯室,朱飞鹏、祝康、季昭跟着出来。
霍灼交代了几句,跟出来问赵向晚:“不是问得挺好?怎么突然不问了?”
站在走廊,赵向晚微微一笑,指了指耳朵:“项东害怕噪音,你看出来了吗?”
霍灼恍然大悟:“对啊,是说你为什么要不停地拍打桌面!”
赵向晚道:“霍队,口供有了,钱是关键。你去传动机械厂财务室核实一下,项东的两千块钱奖金什么时候发放,还有……”
霍灼反应很快:“放心,另外三千块钱的来源,我来追查。”
赵向晚点了点头,看看手表:“霍队,请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艾铃兰。哦,对,直接让程欣如与艾铃兰一起见个面吧。”
霍灼一听,眼睛一亮,项东的情人与初恋相见,必定是电光火石啊。这么劲爆的场面,怎么能少了他?
霍灼说:“你们等一下,我来安排。”
说罢,霍灼兴致勃勃走进审讯室,结束对项东的审讯。
项东在笔录上签字画押,口口声声一切都是赵向晚诱导,他的本意并非如此。霍灼眼皮一撩,冷冷地撇了他一眼,重重在桌上一拍:“赵警官诱导了你什么?都是你自己亲口承认。”
霍灼这一拍,令项东眉毛直跳。他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签了字。
另一边,艾铃兰坐在传唤室。
她并非拘捕,而是传唤到了市局。
被告知是因为钱艳艳被杀案,这才被传唤,艾铃兰一脸的不屑,高傲地抬起下巴:“我不认得什么钱艳艳,希望你们有合理的解释。我工作很忙,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公安干警才不管什么省招商局领导,传唤证在手,顺利将她带到了传唤室。
艾铃兰等了足有两个小时,越来越怒。
可是,公安局不是酒店,服务态度良好。这里的警察一个个板着脸,态度严肃,一问三不知,只说让她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过来,将她带到一间审讯室,看到墙壁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八个大字,艾铃兰有些紧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嫌疑犯,
你们无权审讯我!”
审讯室里,空旷处摆着两把铁椅子。
一张铁桌,桌面很干净,只放着一迭资料,一个笔录本和两支钢笔。
艾铃兰按照公安干警的指示,挑了把椅子坐下。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冰冷,让她如坐针毡。
门开了,霍灼、赵向晚等人鱼贯而入,端坐桌边。
霍灼的态度很客气:“艾铃兰同志,你别急,还有一个嫌疑人没来。”
艾铃兰听到这个“还”字,顿时皱起了眉毛:“什么意思?难道我是嫌疑人吗?钱艳艳被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灼淡定回应:“别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两分钟之后,在两名女警的带领之下,程欣如戴着手铐走进来,头发披散,面色颓然。
此时此刻,程欣如已经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小命难保。
让二哥杀人的时候,程欣如没有害怕;
听说钱艳艳被害,程欣如只有欢喜。
在警察找上门之前,程欣如每天都在幻想,等事情平静下来,她就能和项东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幸福牵手。
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
关在看守所里,程欣如后悔不迭。
后悔不该在项东怂恿之下动了杀人念头,后悔因为一己之利拖二哥下水,后悔不该存着侥幸心理以为警察不会发现……
世间难买后悔药,程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