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但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周唯没理他,从书包里翻出新卷子和笔,不还就不还,少一张试卷又不会怎样。
宁森见她一言不发写别的试卷,压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攒出来的怒火全哽在胸口。她一个女的打又不能打,骂也当听不见,还他妈的是谢易初女朋友,连骂她的话都得掂量掂量再说出口。
好悬没给他噎死。
直挺挺站了好一会,护士来他才坐下,就挨着周唯坐。坐下以后又觉得好像输给她了,不行,他不能输!
宁森猛地站起来走到周唯右边,把她书包拎走放自己脚边,还给了周唯一个挑衅的眼神,那张卷子也被他折起来塞进自己口袋。
他让她血本无归!
哭着求他都不好使!
……
周唯除了抬头看他一眼外没有其他反应,突然有点理解谢易初为什么会跟他玩到一起去了。他像个傻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会对人汪汪叫,还以为自己杀伤力很强。
这样一想,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跟傻狗没什么好说的。
宁森吊水也选了左手,回自家医院处理怕爸妈知道,直接打车来了市一院。手机撑到现在还剩不到百分之十的电,他等会还得打车回去,于是不敢再玩,关机后放到一边。
把急诊室打量过一遍,又研究了一会座椅的构造,感觉时间格外漫长。那么久了一瓶吊水才下去三分之一。
不由得侧头看周唯,想着周唯能陪他聊聊天也好。
他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记仇。周唯跟他说话,他气得要死,不跟他说话,又觉得无聊。
盯她好久她连头都不抬,一直在做题。宁森心想怪牛逼的,趴扶手上写字不嫌脖子疼吗?他要有套题能做就好了,总比在这干愣着强。
哎,不对,他有啊!
宁森掏出从周唯那抢的试卷,展平一看,还是物理题。这不巧了,几门主课里他物理学的最好,单科榜上次次有他名字,要不是缺了点竞赛思维,高一分班时他差点就进了27班走物竞。
宁森抱着看周唯笑话的心思看她试卷,原本轻松的表情随着翻页逐渐正经起来。到了后三道,他不自觉蹙眉,手指在大腿上划拉,跟着周唯的步骤解题。
众所周知,像数学、物理这种学科,不会做就是不会做,写得天花乱坠默写一堆公式也没用,顶多表面好看,在老师眼里还是卡步骤给分。
算完,宁森收了玩笑的心思,歪头打量周唯。他确定从没在物理单科榜上见过她,但是能解出这几个题,说明她物理成绩哪怕不是满分也该是榜上有名的高分。
从来没见过,多稀罕。
宁森喊了声:“周唯。”
后知后觉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喊她全名,以前不是叫那女的,就是谢易初女朋友,都是代称。
周唯回头,她还沉浸在做题的氛围里,乍然被喊出来,神情有一点漠然,“干什么?”
她眼神静得叫人发慌。
“咳,那什么,”宁森不自在地站起来又坐下,在裤子上蹭掉手汗,拿着物理卷子靠近她,指着其中一个步骤问:“我想问问这一步你怎么想到的?”
是她下午做的题。周唯一搭眼,脑子里瞬间想起思路和过程,但是宁森问,她讲:“忘了。”
说完低下头接着写。
宁森当然能看出她故意的,嗳嗳嗳了几声,“你别那么小气啊,说说嘛说说嘛!”
见她真不甩自己,他又实在被这道题哽得难受,抓心挠肝想知道怎么解,宁森试探着说:“看在谢易初的份上?”
周唯头也不回地说:“滚。”
宁森一噎,搜肠刮肚地想,“看在我给你留了份九价的份上?”
周唯转过来,宁森眼睛锃亮。
“我给你讲题你把钱退给谢易初。”
宁森点头。
周唯三言两语讲完,宁森拿着试卷悟了一会。
周唯一瓶水吊完,拔针按压止血。她拎回自己的书包,把东西收拾好,碰碰宁森鞋尖:“记得还钱。”
“知道了知道了你踢我干嘛!”
宁森跳脚,没说他压根没问谢易初要钱,也没想过要钱。
对他们来讲这种属于随口一提的小事,彼此互惠共利,他家少不了跟谢家合作,谢家也需要高端医疗资源。谢易初找他约个疫苗而已,不论是从父母辈的关系还是从他和谢易初的关系来说,给钱才是生分。
宁森心里明白的很,但他不会跟周唯讲这些。
周唯走之前回头,又说:“我来医院吊水的事别告诉谢易初。”
宁森吊儿郎当地笑,“怎么?怕他心疼?”
周唯冷冷望着他:“跟你没关系。”
“行行行!随你们折腾,我不管,我也不说,行了吧?”
周唯转身走了。
纤瘦的身躯逐渐被夜色淹没。宁森目送她背影,直至她整个人也看不见。
一个托他照看着点,一个叫他不要讲,一对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