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进行下一场犯罪时发生意外为方向展开调查。
最方便入手的是死者最近的经济情况和行程路线,而他的电脑硬盘也已经送去网络犯罪研究室做分析,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
名樱千早一边说着加油鼓励的话,一边在心里期望结果不要出来那么快——她想等伤情稳定一点再回去工作。而且她之后要张罗榊悠真的葬礼仪式,还要办理遗产手续,她对此没有任何经验,只是想想就觉得非常麻烦。
诸伏高明按门铃的时候,诸伏景光正在煮牛肉炖菜,黄油的奶香味溢满房间。她向自觉放下锅铲往衣柜走的水手服围裙妹妹挥了下手,然后自然地上前接手了他的工作。
错身而过的瞬间,两个人默契地像是十年的闺蜜。
在对上诸伏高明时,名樱千早倒是并不掩饰脸上的喜色,虽然伤没怎么好,但至少现在她可以不以嫌疑人身份自居了:“我还以为会花费更多时间,看来悠真的运气还不错。”
注意到他手里的大号信封,她疑惑的挑了下眉:“前辈拿的是什么?”
应该不会是工作——他只是来吃饭,不可能把案件相关的资料带来。
“这是今天寄到局里的东西,收件人是敢助君。但打开外面的包装后,里面却写着转交给千早。”他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她,以比弟弟更加默契的动作接手了她的工作,缓慢地搅动起锅里的食料,“我想,这应该是榊警视寄来的。”
信封上的字迹名樱千早非常熟悉,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表示肯定,却没着急拆开,只是将信封放到床上,再回到厨房来帮忙拿碗。
那个只装有薄薄几页纸的信封根本不用打开,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有可能是榊悠真「死前」背着她调查的东西,也就是十四年前的某起案件。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几年之前她听他提过一次的、天才棋手羽田浩司被害的案件。
答案也确实如此。
在诸伏高明离开后,名樱千早没有理会小短裙的诸伏景光,径直在床上盘起腿,读完了信封里的几页密密麻麻的资料。然后将纸页整理好,递向捧着碗、明目张胆观察她动向的诸伏景光。
“这是礼物。”她撇撇嘴,“如前辈所说,这是榊悠真留给我的遗物,现在转送给你了。”
诸伏景光放下碗快步走过去接住,低头扫了几行,随即面色复杂地抬头看她:“把对组织不利的情报给我,真的可以吗?”
名樱千早无所谓地笑笑:“你们想查就查呗,十四年前的案子,人又不是我杀的。”可说到这里,她却稍微拖长了音,话音一转,“不过也不能说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羽田浩司于十四年前死在美国一家酒店,确切死因不明,死前曾被短暂拷问。同一时间,住在同一家酒店的美国资本家、似乎还有着竞选美国总统预定的阿曼达·休斯也被害身亡,同样是确切死因不明,像是服下了某种查不出毒素的毒药。
“稍晚些时候,酒店附近发生了一起据说是因为酒驾造成的车祸,接着又发生了一起伤亡惨重的抢劫案,阿曼达的几个保镖被卷入其中,都是当场身亡,那大概只是组织处理尸体用的简易手段。”
她将腿从床边放下,纤细的脚腕没有节奏地晃来晃去,显得心情有些烦躁。
“同时被卷入抢劫案的还有一对无辜的日籍母女,她们亲眼目睹了明显由追击造成的车祸,接着自己也惨遭横祸。母亲在那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唯一侥幸逃脱的女儿,也在几天之后突然重度感染死在医院里。”
听到这里,诸伏景光已经懂了。
她在讲的是榊家那位「真正的女儿」的故事,是她取代身份的人。
但故事到这里还没有完全结束。
“来医院处理女儿遗体的是一名远道而来的日本官僚,他同时负担起了已经成为植物人的母亲的高额护理费用,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包括儿子在内的任何人。”
名樱千早抬起头,望向了诸伏景光微微上挑的眼睛。她平静地开口,他听不出、也看不出她想要表达的任何情绪。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羽田浩司案、车祸、以及抢劫,这三件案子有所联系,还都跟他们有关——”
她的声音一顿。
“这可不是谎言,我确实很想知道真相,作为「名樱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