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来解决,她分身乏术。
可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附近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突然出现了。
宛如救世主一般。
她理所当然地把拆弹的工作交给手指灵活技术精湛的松田阵平,自己继续去追普拉米亚。
萩原研二当时也跟上了她,却在两个身手矫健的女人不走寻常路、扒着逃生楼梯侧面的栏杆、一层一层跳跃着快速下楼时被残忍甩下。
一直到那时为止,一切都按照她预想中的计划进行着。
她追上了普罗米亚,在躲闪过几枪、也开了几枪之后近了对方的身,将对方置于自己的近战领域之中。有那么几秒,她甚至以为这场有她独自主导的狩猎已经结束了——
可最后她输了。
不是因为自己武力值高的自然轻敌,不是因为计划顺利到达尾声的放松大意,也不是因为对方拿出的危险物品——战斗中她顺利阻止了对方引.爆手榴.弹。
她没有因为最近疏于锻炼而变得不堪一击,她的武力值并没有降低,变得不再那么强的只是她的战意。
是她自己想要放弃了。
直到现在缓过神来,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在刚才那场性命攸关的激烈对战中,她竟然萌生了停止退出的念头,甚至因此给对方留出了致命的破绽。
而那个时候她其实还有机会补救,忍住已然崩裂的伤口的疼痛、使用身体右侧的力量,轻易就能扭转战局,可她却在浓重疲惫的驱使下什么也没有做,任由对方抓住破绽穷追猛赶,直到差点就无法挽回的那步。
她竟然在从那刻起失去了「拼死」的决心。
不……那应该不能叫作「拼死」,而是对于卧底搜查官来说至关重要的「拼命活下去」。
此前她花费了三天时间来计划今天的流程,也在脑内模拟过各种突发情况的可能性。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最大的误算,竟然会是她自己。
“真难看啊……”
她可是训练有素的专业特工,她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间点掉链子?
如果没有远处那关键的一枪——那究竟是谁开的枪?警视厅应该没有调派狙击手,她的心里隐约有个猜测的人选,却没什么心情去确认。
“明明之前信誓旦旦地说着要回来保护前辈……”
却在本应取胜的战斗中落得这么狼狈。
这是自从那年在西西里岛败于云雀恭弥之后,名樱千早第一次在对战中败北。
简直是奇耻大辱。
名樱千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去路旁捡刚才被打飞的枪,塞回枪套以后又去拿手铐,却因为手上沾满的血打滑没能拿稳,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像什么样子啊。”她低声自嘲道。
明明只是肩上一点根本不致命的伤,对身体的控制力却像是悲剧电影到了大结局,进度条还剩几分钟、她的生命就还剩几分钟。
她咬着嘴唇、正想弯腰去捡手铐,却有人先一步帮她捡了起来,还顺手扔给了身后的人:“小阵平,犯人就拜托你了。”说完又立刻将目光放回她身上,紧盯着她左手还未干涸的红色,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小樱,你受伤了吗?”
是萩原研二,在被名樱千早甩下之后,他在下楼时、又帮好友想了个停止液体炸.弹的办法,接着便一路狂奔着来找她。原本远远地看见她站着、敌人倒着,他还松了口气,走近看才注意到她整个人都在打颤。
不仅如此,还受了伤,血可能到现在也没止住。
“是旧伤,没事的。”名樱千早摇了摇头,随手把血蹭在了衬衣上——她今天穿了一身黑,伤在哪里并不容易看出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她该走了,傍晚她约了榊悠真的律师谈遗产事宜,在那之前她还要想办法处理一下伤口。
如果不是因为出血弄得哪里都是、太过麻烦,她甚至连伤也不想管,
另一边松田阵平已经叫上了救护车,挂掉电话扭过头,对她眉头紧皱:“你那个样子哪里像没事?一会儿一起去医院。”
名樱千早没有应下,就只是垂着眼睛轻声问:“普拉米亚的情况怎么样?”
“普拉米亚?她就是你以前说过那个普拉米亚?”正给倒在地上的女人做紧急止血的松田迟疑了一秒才回答,“救护车来得够快的话,她的生命安全应该勉强能保障——名樱你那枪是瞄着哪里打的啊?”
“……不是我。”她轻轻摇了下头。
说话间,萩原研二已经注意到她的伤在肩膀后侧,细看便能发现深色的布料濡湿了一大片,因而表情也变得凝重:“刚才有人在小樱你的身后开枪?难道是普拉米亚的同伙——”
她又摇摇头:“她没有同伙,开枪的人确实在我身后,但我的伤与之无关,那是旧伤……我不知道是谁,应该不是警察。”
至少不会是日本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