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樱千早正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思考应该怎样给降谷零发邮件能让他最爆 | 炸、一边盯着验尸报告里的怀孕两个月放空表情。 那她不仅要扮演新娘,还要假装怀孕诶。怀孕初期的注意事项她记得以前背过,但时间过于久远已经记不太清了,正式开始之前要好好回忆一下。 她拒绝去想与母亲一同惨死的「孩子」有多无辜,也自始至终没有为验尸报告动摇过分毫,在意陌生的死者没有任何意义,她的目标从来只有生者。 况且,母亲已然替他们承受了面临死亡的恐惧和痛苦,就像她的母亲曾经做的那样。 ……以她母亲的名义发誓,她一定会把这个犯人逮捕归案。 “好久没有为演戏而演戏了……派对还有婚礼啊……” 礼盒里的婚纱平摊在床上,缀在胸口的水晶和亮片闪闪发光,雪白蓬松的蕾丝裙摆垂到了地毯上,像云朵堆成的小山。虽然她对婚纱了解有限,但只看做工就能猜到价格不菲。更何况她上司从来没有送礼物藏起价格的习惯,收据就在盒子里,跟恭喜结婚的贺卡放在同一个信封。 名樱千早放下报告站起身,做了个深呼吸,又弯腰去把整条婚纱裙子抱起来,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是她的码数没错,是尺寸非常精准的定制款,而且她刚才在网上搜过这条婚纱的品牌,店家在客户给出确切尺寸、付过全款后才开始往后排单,一般想要拿到货至少要等上半年。 也就是说,她的上司从至少半年前,就已经在筹备把她送进结婚礼堂的事——那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休产假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对扯远了,结婚和休产假没有必然联系。 虽然在心里吐槽着,她还是举着裙子来到等身镜前打量起来。 没有女孩会拒绝这么漂亮华丽的大裙子,就算是卧底搜查官也不能。 房间里的家具已经买全了,按照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地面全铺上了把人背摔在地也不会被楼下听见的厚地毯,踩着也很舒服。透明的收纳柜和极简款的书桌靠着墙,无论从门口还是阳台向里看都一览无余,等身镜的位置与角度也最适合用来观察周围和背后的环境——唯一让她不能不在意的是那个内嵌的衣柜,最终她选择在里面装上与床底同款的传感器。 ……当然不能在室内装摄像头,天知道看着监控画面的会是她哪个同事。 阳台的摄像头也已经就位,一个盯着对面她觉得可疑的房间,一个盯着下方——这样才终于营造出她觉得安全放松的环境,不然她每天在家睡觉,枕头下还要放着枪。 当然,她入职那天收到的小玩意也都找好了各自的位置搁置。 门铃忽然被人按响,是上原由衣,下班之前她们约过晚上来她家,帮她一起试婚纱。 “门没有锁。”名樱千早扬起声音。 面对同龄人的婚礼——而且是为了钓鱼的虚假婚礼,上原由衣表现得比当事人更兴奋,她就住在同一栋楼的三楼,来的时候还拎着化妆箱。 “诶?还要化妆吗?”对此,名樱千早只觉得无比麻烦,“可我已经卸妆洗过澡了……” “既然都试了婚纱,干脆准备全套不好吗?反正今天时间还早,一会儿正好叫诸伏警部过来欣赏他的新娘——傍晚他对你说请多关照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在婚礼现场一样。”上原由衣深吸一口气,露出求知欲十足的表情,“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名樱千早嘴角一抽:“我们才——”没有在交往。 否认的话被突然的门铃声打断,快递小哥送来了新的包裹,同样来自她的上司。箱子里又是衣服,相比起之前的情趣扮演服合集与傍晚的婚纱,这次的内容正常得让她甚至有点难以置信,除了两件夏天的轻薄连衣裙外,全都是出勤用的衬衣长裤。 现在她终于有裤子了,从明天起她终于可以不再穿裙子出门,能做的动作幅度大了好几个档次。 虽然感受到自家上司的一丝可靠,但塞在箱子里的便签还是让她无语了表情:“搬家的明明是我,为什么那家伙刷爆了信用卡……” 再说又不是她让那家伙从西装专门店订做衬衣的,那种自豪又可怜的语气算什么啊!他难道以为她会甜腻腻地说“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吗?她只是想象那个画面,就已经对明天的早饭失去食欲了。 然而仍旧不清楚她家复杂家庭关系、只知道寄件人是她哥哥的上原由衣,却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名樱警部跟哥哥关系真好啊。” 名樱千早猛地抬头:“快把警衔忘掉现在是下班时间。” “诶?可是——” “而且我跟那家伙的关系一点也不好。”她骤然收敛起所有表情,上前一步双手按住对面人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开口,“上原,跟我重复一遍,名樱千早跟榊悠真不共戴天。” 想要维持人设是一方面,不想跟那家伙搞好关系又是另一方面。 “……名樱警部你的表情有点可怕。” “都说了把警衔忘掉,快跟着我念一遍,然后牢记在心里。” 半小时以后,诸伏高明被上原由衣邀请到对面的房间。在一眼看见被随手丢在箱子上、写着「收下吧、这是哥哥最后的信用卡额度了」的便签后,面对名樱千早身着婚纱、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刷睫毛膏的背影,他满是笑意地开口:“千早和哥哥的关系,看样子已经没有嫌隙了。” 名樱千早表情一僵,但不过半秒便缓和下来。她侧过脸,通过镜子与不远处的诸伏高明对视,那张因为妆容而更显精致的脸,忽然绽放出比棉花糖还要柔软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