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她已经给了,这两个人都要谢谢她。 “阿斯蒂,过来坐。”见名樱千早又湿着头发出来,已经两年多没给她擦过头发的降谷零一反常态去拿了毛巾,半跪在她身后殷勤又轻缓地操作起来,“你之前请了伤假?为什么?” “嗯?因为我真的受伤了啊,被犯人反抗了一下,留下了一道很长的伤口,你想看看吗?”全身蒸腾着温热的水汽、脸颊也因为洗澡的热水而晕红的女人说着,将睡裙边缘缓缓向上提起,到露出纱布边缘为止,“我去长野以后就几乎没有全身完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风水不合还是被谁诅咒了。” 降谷零动作一顿,目光却落在她大腿外侧早已痊愈的疤痕上:“那个是……” “啊……那个。”她歪了歪头,指尖在疤痕周围撩人地画了个圈,“那是你欠我的。” 呼吸一滞,降谷零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别那么在意,波本,我只是开个玩笑。”名樱千早撩了一把半湿的长发,回过头温柔地微笑起来,语气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不希望你太累。” 希望他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公安的工作和捣毁组织上——别老盯着她,以后也别再搞这种打扰她谈恋爱的出差借调。 波本威士忌混上一点甜蜜的阿斯蒂,名樱千早「醉」得很快,十几分钟就进入了意识模糊毫无防备的模式。 全程她都觉得身旁的人准备了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直到最后,直到她演累了、蜷缩在地毯上,枕着他的腿闭上眼睛,他却什么都没说。 降谷零只是沉默地喝完了杯底剩下的酒,然后起身将身边还在散发淡淡沐浴露香味的人抱去了自己的床上。 凌晨两点,他时刻都在防备与警惕的女人早已「沉沉睡去」,降谷零悄无声息地离开家,去本厅与趁她洗澡时逃离的诸伏景光会合。 他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床上的人才真的放松下来陷入沉眠——当然在那之前,她回复了诸伏高明「早些休息」的邮件,内容是一句简单的「晚安」。 降谷零到达警视厅时,风见裕也和之前接名樱千早来的两名公安早已等候多时,诸伏景光正在用平板看一份报告,那份报告他在路上时也已经收到,是对刚送来那名犯人的初步审讯结果,以及长野县警上传的部分报告。 在与同事们交换情报之前,他先快速阅读了报告中有关逮捕犯人过程的部分,从那些不算详细的描述中,他终于知晓名樱千早受伤的真相——并在了解到情况的下一秒,看向了也曾在她面前被当作人质的诸伏景光。 “Hiro,你该不会——”又觉得她跟「坏女人」的形象相差甚远了吧? 但话还没说完,忽然映入他脑海中的却是不久之前,那个曾以腿上的疤痕为代价救过他的女人,在他身前回头、温柔又体贴地说不希望他太累的那一幕。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感情究竟哪些是真的? “和那时一样。”诸伏景光低声开口。 对于名樱千早再度舍身救人质的举动,他本想说「是她的风格」,却忽然想起曾被她按在床上、被威胁要在他脸上刻字的糟糕回忆,这个所谓的「风格」顿时变得迷乱起来。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再觉得辛苦准备的晚餐竟然被她享用是件多令人恼怒的事了。 ……只有一点。 “我说,zero。” 诸伏景光放下平板,面无表情地望向自家挚友,顶着对刚才降谷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三人疑惑的目光,颇有些兴师问罪的势头。 “请你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叫她「诸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