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几乎把她捧在掌心里、她唯一的、最重要的哥哥。 “呐,哥哥,你究竟是做了什么……”她叹息着,望着面前的男人那张说不上与她相似、表情看起来那么傻白甜的脸,不再演绎当下的立场,开口挑明道,“——才会让我接到、亲手杀死你这个作为我背景支撑的警察厅官僚、这么影响我仕途的任务?” 而对方也配合地不再表演,那点刻意表演出的傻气在瞬间消失殆尽,恢复冷静睿智模样的男人同样叹息起来,眉眼间都染上无奈之意。 “是呢。”他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我正在调查的那起,由你背后的组织操纵完成的、十四年前的旧案吧。我可能查出了一些他们不太想公开的秘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不要告诉你比较好。” 十四年前的旧案?他最近就是在查这个?为什么不让她来查、或是让她经由降谷零转交给公安? 「阿斯蒂」随即嘲讽地开口:“真亏你知道啊,我背后的组织——所以你才想办法把我调去了长野?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来着。” “我确实很喜欢你。”男人耿直地点点头,“所以我这不是没有举报你吗?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有个可爱的妹妹,而且你如今的成就完全是你自己的努力。” “是吗?你对我的评价还挺高的嘛。” 「阿斯蒂」掏出了枪,对面的人也配合地举起了双手。 狙击瞄准镜前的诸伏景光也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扣在了扳机上。 榊悠真扯了扯唇角,再度开口:“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是我自己不够谨慎,能被可爱的妹妹杀死,我也没有怨言……让我交代些遗言,应该还有这样的时间吧。” 「阿斯蒂」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又指了指背后的二楼、狙击手所在的方向:“如果你不介意还有旁听者的话。” 她上司应该做好准备了吧?等她说到关键句的时候,以最快速度离开仓库、离开狙.击枪的狙击范围,然后进入相对轻松的诈死那步—— “千早,你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在这里吗?” ……诶?他这是准备说什么? 她歪了歪头:“嗯……命运使然?”还不是因为他区区一个文职却自顾自地出外勤?! “不是,是我的错,不、应该说是我的「罪」吧。” 像她新年时在医院听过的,榊悠真又一次用了这种说法,揽下的却并非「不自量力」的过错,而是更加久远、她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因为一起人为的意外过世了。我对她并没有印象,但我记事的时间很早,从有记忆开始,父亲的活下去的执念就是为母亲报仇,我也一直认为,那样是正确的、绝对不该被改变的,那样深情的父亲让我非常自豪。” 这点她倒是听自己的母亲说起过,即便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那个老头子也会尽可能挤出时间来调查与妻子被害相关的蛛丝马迹。 可是这种时候,为什么他突然提起无关紧要的旧事—— “但是,千早的母亲出现了,她把一切都改变了。我非常害怕,我的父亲、愿意为我的母亲付出全部人生的父亲,就要被陌生的女人夺走了。” ……诶? “「我讨厌你」、「我才不要让你做我的妈妈」、「我的家里不需要你」、「你住进来我还不如去死」……那个时候,我对即将与父亲结婚的、千早的母亲说了这样过分的话。” 他在说什么? “过了没多久,就听说她主动取消了已经定好时间的婚礼,甚至独自离开了日本。” “父亲大概是知道原因的,那之后他将我送到了亲戚家,直到快要上大学的时候,才问我要不要回来……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听说了你的存在,却已经找不到你了。” 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她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她已经失去母亲来到日本……并在榊家初次与他相遇了。 “可千早你再次出现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那个时候我就想,我终于可以偿还我的罪了,我要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而你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不幸,却成长得那么优秀、那么闪闪发光,让我心疼又自豪。” 不……不是这样的。 那根本不是他的「罪」—— “如果不是我的阻拦,千早的母亲不会变成那样,千早也不会一直流落在外。你明明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你的家庭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不、一家三口、把我排除在外也没关系。” 根本不是那样的!她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执念,是她明知上司在做危险举动却不加以阻止的错,是她想要背离十二岁时的约定、不顾其他人的辛苦付出、脱离里世界、独自在表世界享受幸福的惩罚,与五六岁小孩子的童言毫无关系! “但是,还好你还在这里,而且已经长大到可以完全照顾好自己。虽然和那种不入流的组织扯上了关系,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我造成的嘛。” 不要再说了—— “虽然现在说已经晚了,但其实我一直都想把那些事告诉你。听到我那些话时千早的母亲悲伤的表情,即便过了二十几年我还记得非常清楚。”他苦笑着垂下头,“但是……我不想被千早讨厌。” 她才不会讨厌他,过去的事、二十年前的事怎样都好—— “我非常喜欢被千早喊哥哥的感觉,即便是带着怒意地喊全名,我也非常喜欢。” 这些话、这些话根本…… “所以,需要的话,我的命就尽管拿走吧。是我让千早经历了那么多不幸,我夺走了千早的幸福,这是我应该偿还的罪。” 这根本不是她认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