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跳;竹爷矮身,他也矮身。
关琛没想到黑导用了“给主角开挂”这种解法。
关琛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黑导这种创作上的偷懒扣个一两分,下一秒,他就看到银幕里,竹爷发现了阿光亦步亦趋学着他跑,他先是不动声色地跑过一个陷阱,等到阿光也学着他跳起来的瞬间,竹爷突然转身,朝陷阱开了一枪。
空中的阿光避无可避,只能缩着身子,承受炸弹的伤害。
阿光没能死在当场,但也不好受,一截木头穿透了他的腰。
前面,竹爷正准备过来乘胜追击。
阿光转身,不敢往其他地方跑,只能往树林里一钻,朝楼房的方向逃去。
而竹爷在后面追。
攻守转换。
这就有意思了,观众们尽管他们都知道最后赢的一定是主角,但这个赢的过程,才是核心。
现在阿光受伤被削弱了战力,大家期待他如何反败为胜。
如果竹爷最后是被外力(被雷劈死/被家具砸死/被第三方势力打黑枪),那他们肯定要骂人了。
影片里故事继续,两人在外面跑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楼房。
阿光捡起小喽啰掉在地上的枪,向竹爷还击,趁火力压制的空档,他进到楼内找到绷带,用绷带死死绑住伤口,止血。
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短时间内,疼痛还干扰不了他。
然而阿光的肌肉才放松一秒,下一个瞬间就要重新绷紧。
因为他的后脑被手枪的枪口贴住。
镜头从阿光的正面慢慢移开,露出了悄无声息摸到了他后面的竹爷。
阿光的冷汗慢慢滑到下巴。
但他的双眼并没有绝望。
就在竹爷扣动手指开枪的一瞬间,阿光的刀游龙般从背后绕到了后脑,挡在枪口前面。
“嘣!”
“呯!”
阿光脑袋没有开花,只是刀断了。
观众正担心着阿光下一枪拿什么挡的时候,却见到竹爷放下了手,没开第二枪。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子弹了。
果然,竹爷咔嚓咔嚓地扣动几下扳机,随手扔到了一边。
一个优秀的枪手,必须记得自己弹夹里还有多少子弹。
阿光也把断刀捡起来,找了个布包好。
阿光和竹爷对峙片刻,默契地走出这狭小的药房,来到了空旷的办公室。
这时候,一心想杀了对方的两个人,才终于有时间交谈。
阿光问他的死党在哪里,又是为什么会死。
竹爷哪里记得这样的小喽啰,说了句【不认识】。
两人摆好架势,直接开打。
之前的战斗里,阿光或用摔,或用刀,仅展示一种技法或武器。
但在这最后一场战斗里,阿光和竹爷就展示不同技法之间的较量。
甚至是不同的格斗体系、不同的武学观念之间的较量。
比如,阿光和竹爷比摔跤,竹爷摔不过年轻人,但竹爷躺倒之后,顺势把战斗带到了地面。
蒙古跤、华夏跤的比赛里,判定胜负只看谁先倒地,然而真正的战斗中,倒地往往不是结束。
阿光不擅地面技术,好几次都是仗着年轻力气大,直觉灵敏,才没有被竹爷绞杀。
但他还是年轻了。
几次绞杀都陷入了僵持,竹爷突然从小腿里掏出一把跳刀,刺向阿光的脖子。
阿光心里一跳,只能做到侧头抬肩,肩膀被狠狠划了一道。
阿光不敢再跟竹爷在地面缠斗,腿上又被划了两刀之后,阿光捂着新添的伤口,咬牙起身,狠瞪竹爷。
这些伤口,是给阿光上的入门第一课。哪一行都有门槛,入行都要知道天高地厚。
如果说阿光是那种传统的武者,以一种或几种拳法为核心,从小练到大,每每对战都是点到为止。
那么竹爷则代表着现代格斗家,或者说,战士,无门无派,什么招数实用就学哪一招,一切以实用至上,只求一击致命。
两人站起来,打站立格斗了。
阿光的是光明正大的路子,一招一式都经过千锤百炼,有套路的影子。
而竹爷的野路子,拳脚之间恶意凛凛,像一条阴狠的毒蛇,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猛咬你一口。
比如竹爷一个拳头打过去之后,顺带着肘击还要来个刮擦,擦过之后跟上一个肩撞。
等于是阿光脸上被打一拳的同时,一共要挨三下。
此外,竹爷总是利用周遭一切可用的东西,打击阿光。
比如打着打着,竹爷的拳缝间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夹着一枚钉子。阿光就算防住,胳膊上身上也一戳一个窟窿。而且钉子那多出来的几厘米,让阿光一下子误判了距离感,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