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3)

官府相关的嘉奖,送了一块匾额,每个月还发点儿米油,不多,但象征意义大。

从我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事儿一言难尽,守节之类的说法固然是迂腐落后的老古董。

但我们不能脱离时代看问题。

现在就是这么个时代,大家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那么个思想。

因此顾秀才他娘一向受邻里敬重。

如今官府却说收到举报,原来表面节妇、内里淫|荡。

当即取消今后的米油补贴。

还派衙役大摇大摆地来到顾家,把那牌匾当着看热闹的人群的面拆下来砸成两半。

站在现代人的角度

,这就是拆得好拆得妙拆得呱呱叫,属于破除枷锁的大好事儿。

但还是那句话,得站在时代里去看问题。

如今的时代,这对顾秀才他娘而言就是一次心灵的摧毁。

她受不了这些,当晚悬梁自尽了。

顾秀才悲痛之余,得知原来恶霸是本地通判新娶的第八房小妾的弟弟,来参加姐姐婚礼的。

别问为什么古代纳妾还能正儿八经举办婚礼。

规矩都是男的定的,男的想遵守时就说要遵守传统,不想遵守时就当那是放屁。

这不是常识吗。

而且通判那新妾有点来头。

她家中早年间是江洋大盗,后来上岸做了黑白两道的生意,有亿点人脉。

通判大张旗鼓娶这小妾,除了新鲜热乎,估计更多是这方面的考量。

恶霸找姐夫一通说,姐夫权衡利益,欺负你个不知好歹、没有背景的寡妇这不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吗。

虽说闹出人命大致超出了一点点预期,但不是大问题,贱民的命能叫命?

谁家死了条狗也就那样儿了吧,家里人哭两天也就没事儿了。

可能确实搁一些百姓身上就只能这样了,不是冷漠,不是对家人没感情,也不能指责其懦弱,而是已经被多年的底层生活压迫得麻木了。

举个例子来说。

王朝末期通常君主昏聩民不聊生,可率先起义的总是很小一撮人。

更多的人虽然也过不下去,但还是竭力勉强过,直到死也不反抗。

顾秀才却不是那样的人,他决意为母亲讨公道。

但他自小乖乖读书,不懂恶臭扑鼻的人情世故,愣头青地直接去官府状告了。

这不是阎王殿上告小鬼吗。

知府估计都无语,意思意思地判他个污蔑官员道德有缺,把他秀才身份给取缔了,没打他。

顾秀才不服,继续击鼓鸣冤,这回被杖责三十。

这其中操作空间很大,想打死是分分钟的事儿。

好在行刑那衙役还有点良心,留了手,顾秀才只受了伤,没死。

顾秀才伤好一点儿,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摊开他娘上吊的白布写血书。

血书写一半,衙役冲进他家,说他从出生住到如今十八年的房子当年地契交易手续涉嫌违规无效,现在要充公,勒令他一炷香内搬出去。

说是勒令,其实就是当即架起他往外面扔。

那写了一半的血书被直接扔进了炉子里。

这搁谁谁不崩溃。

至于为什么当时通判一伙没直接斩草除根……

据我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那种人的心思来说,估计就是想得意洋洋地欣赏一下居然狗胆包天反抗自己的家伙失败后落水狗一样的落魄样子。

但没多久,顾秀才疯情暂轻,想起一切,便想离开芍城去京城上告。

坏就坏在他寻思着这一走生死未卜归期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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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庙里的和尚替他每月供奉。

他曾替庙里描壁画之类,和和尚有些交情。

和尚同情他的经历却干不了别的,这小忙倒是可以帮。

可这被前去上香礼佛的通判夫人看到了,见此人疯病像是好了,还好似要去外地,顿时联想到上告,便急忙回家告诉了丈夫。

通判立刻让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去逮顾秀才。

先前那个行刑时动恻隐之心下手轻的衙役好人做到底,忙暗中通知顾秀才。

因此才有了我们先前在芍城城门外排长队检查的那幕。

进城排查是顺带的,主要是排查出城的。

顾秀才在芍城躲藏了好些天,可算找到了一个城墙隐蔽处的狗洞,从那儿钻出来以为就能跑了,不幸的是还是被发现了。

顾秀才说完那些血泪往事,麒铃铃和白枭垢两脸愤慨,当场就要去替天行道。

我心想,什么替天行道,你们凭什么就觉得天道的意思就是正义?

根据我丰富的人生经历来看,搞不好天道就是野蛮的弱肉强食。

霁宁雪忙道:“且慢。”

麒铃铃和白枭垢齐齐看向她。

她脸色也不好看,但到底是女主角,沉稳着缓缓道:“以你们的身份,若对寻常人类大开杀戒,恐怕不止于道行有损,还易引来天谴雷降。”

麒铃铃皱着眉头正要说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