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2 / 3)

现代了,地府啊判官啊都出来了。牛不牛逼,判官是我义子,我就问牛不牛逼。

“阿宝,此次除开麒铃铃,我亦想解开你的心结。当时我在地府之中……”他犹豫了一下,长叹一声,缓声说道,“看到了你作为于彦此世的磷灵回忆。”

“我知你对此世母亲的感情深厚,怨念颇深,便只是想助你达成所愿,不再那般遗憾痛苦。”

“你明明自己深知你母亲是为了你好,又知她固执,就何必故意与她争吵。你又心肠软,事后还不是自己悔不当初。”他道,“我自磷灵记忆中见到你后来与母亲冰释前嫌,十分和睦,可恨造化弄人,你英年早逝,临终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她,不得不含恨而去。如今重来一世,我不想你徒费光阴。”

他说得情真意切,

就算我明知他是在发病瞎掰,

也不忍心说他重话。想了想,我硬着声音只说:“不关你的事,你别管。”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阿宝。”他说。

我能烦死,低吼道:“说了我不是阿宝!再吵把你送精神病院。”

“我都能带着你在天上飞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难道要亲眼见到我的麒麟之体?”他问。

说到这我就来兴趣了。我扭过头看他:“来,变一个我看看。”

我俩对视了十来秒,他悻悻然地说:“如今是末法时代,我身受压制,日常难以施展法术,那日是情急之下爆发了才……”

我接话道:“那天情急之下,其实我晕了,一切都是我在昏迷中产生的幻觉,这种电影我也看过一些。”

见我是坚定的科学信仰者,他洗不了我脑,弥天大牛吹失败,只好转移话题:“且不说这个,一会儿你欲如何?真将她送回乡下?”

“不然呢?”我反问他。

他却道:“你问我,我怎好作答?那虽是我岳母,我与她尚且不熟。”

“……”

好好好,你很好。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反复深呼吸,最后说:“她要回去就让她回去吧,不然绑架她啊?”

他想了想,说:“也罢,这年代交通发达,若你反悔,再接她来也不过一日路程。”

收声啦你!

我狠狠地剜他一眼,他却反而朝我笑了笑,自以为很帅很温暖,其实呵呵。

不多久,护士出来叫我们进去。我们进去办公室,医生说了一堆话,大意是我妈太操劳了,身体负担太大,以后最好减轻劳动分量,不然要不了多少年,不等老了,就会受不住了。

我妈满脸写着不服,但面对医生她敢怒不敢言。

等出了办公室,她讪笑着送走护士,扭头就把脸一变,开始嘀咕医院医生都是为了骗钱。

我正要跟她说我不管她了,她爱回那个破乡下继续吃苦受累就去吧,钟齐昊抢白道:“我在这边有一个别墅,没空去住,房子总不住人不好,要请个保姆,月薪……”他略一沉吟,说,“二千。”

“……”

二千对于燕市住家保姆市场来说堪称黑工不如,周扒皮再世都没这么扒的,但对我妈而言,堪比十万。因为在那个破村子里,确实就是这么个水准环境。

倒不是说在村子里吃喝拉撒一年的份全加起来二千都用不到,只是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自给自足,或者以物换物,直接用钱的地方少,就容易略过。

钟齐昊说二千显然是经过衡量的,再多,我妈反倒要心生疑虑和惶恐。现在这正卡在她惊艳又能接受的边缘线上。

她眼睛都瞪大了,连连咋舌感叹燕市果然富贵。

这富贵冲晕了她的头脑,令她都忘记了刚刚还跟我冷战着,苦口婆心地反复叮嘱我将来大学要好好读,毕业后争取留在燕市找份好工作,那所有曾经吃过的

苦就都没白吃。保姆都有二千一个月,

大学生不得六千九千啊?

我:“……”

正如钟齐昊所言,

我确实能理解我妈,不但理解她的出发点,还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形成那一套逻辑。那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逻辑,而是她这一辈人、和她过一样的苦日子的一个群体的共有逻辑。

一直以来都过得太苦了,又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被困在一个相对封闭的、落后的地方,经年累月,便麻木得对苦难免疫了。

对于他们而言,甚至不吃苦会引发怀疑,只有吃苦才能踏实,也只有吃过苦,才能有不再吃苦的那天,哪怕这一天就像是吊在驴面前的萝卜,永远都只能看到,永远都追不上这一步之遥。

就像《骆驼祥子》里的那句话,祥子到死都觉得是自己不够勤奋。

所以她就算知道我在钟家被欺负,也依旧要我坚持。

所谓熬过苦难就能幸福,这是那些享福的人对苦难的人设下的一场滔天的阴谋,是世间最恶毒的洗脑。

我能理解她,只是无法接受。我应该更理性。如果我足够理性,我就会冷静地用理智去应对她,而不是情绪。可是我做不到。

我刚刚接触心学时,嫌弃的想这玩意儿怎么就被吹上天了,说到底不就一句话:知行合一。怎么就只是做到这点就能成圣人了?很难吗?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