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没。”楼起笙维持着冷冷的外表,说,“你弄错了。”
列新雁抬眼盯着他看,一脸怀疑,然后低头写:那你是愿意跟我玩吗?
楼起笙:“……”
这下子,回答愿意也不是,回答不愿意也不是。可恶,让这个可爱的人族误打误撞地问倒了。
列新雁见他迟迟不回答,催促地用指腹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楼起笙:“……”谁懂……不会有麒懂的。除他和他娘以外的麒麟都是蠢东西。
列新雁又挠他手心一下,他急忙甩开对方的手,把手收了回来。
列新雁便讪讪起来,手在空中僵了一阵,不情不愿地放下去了,眼看着眼尾就红了。
“……赶快换了。”楼起笙有些无奈,道,“你这样会着凉。”
列新雁好像这才意识到这一点,闻言倒没继续拖延了,乖乖地换衣服去了。
列新雁换衣服的空隙里,楼起笙急忙去隔壁灶房里生火加水,一边烧炕,一边烧水。为了赶时间,在火不会被压灭的前提下,他一个劲儿地往里添柴,丝毫不心疼。
他本来就不心疼柴火,这东西很容易弄到。住在附近的人都不敢进入桃源村村后头的那个山里去,他却敢。里面有郁郁葱葱的树,也有不知枯死了多少年的枝,堪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猜疑,而且他就一个麒,用不了很多,因此家里一向不堆放很多柴火。
楼起笙估摸着炕开始暖了,水也差不多了,他就端着一盆热水回炕屋了。一进去,就见列新雁已经换上了他的衣服,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炕边看着门口,见他回来了,便扬起嘴角朝他笑,模样特别乖。
“……”楼起笙将热水放到桌子上,取布巾浸湿拧干,然后递给列新雁,让他擦脸。
列新雁照做,接过布巾,双手捧着,一点一点地慢慢擦脸。
洗脸就
是抓起毛巾快准狠往自己脸上如同擦桌的楼起笙:“……”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列新雁的手吸引住了。其实那日列新雁给他千纸鹤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列新雁的手生了冻疮。
他想帮忙,却又怕……怕和列新雁结下因果,只好狠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今日一见,冻疮还在。而他已经把列新雁拉回了家,恐怕因果已经种下。
就在他沉思间,列新雁已经擦完了脸,见他盯着自己的手,有些窘迫地默默地用布巾把手盖住,像是在遮丑。
可与其说是丑,不如说是可怜。
楼起笙一言不发,拿走布巾又去热水里走过一遭,拧干递给列新雁,然后转身去墙角的柜子里找出一小罐蛇油膏,走回来递过去,示意他擦。
列新雁这会子倒是没跟他客气,立刻接过去,小心地抠一点点擦了起来。
“这东西我还有很多,你可以多用点,用少了没效果。”楼起笙说。
列新雁又比划起来,但只比划了几下就放弃了,拉过楼起笙的手直接写字:你为什么会有很多这个啊?这是什么啊?
“蛇油膏。”楼起笙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编瞎话,“我爹在世时留下的。”
列新雁知道他养父是猎户,那么自己做些蛇油膏并不奇怪,自用也好,出卖也罢,都很正常。
只不过,实际上这是楼起笙自己做了去镇上换钱财或以物易物的。镇上人不知他的来历,他看着年岁尚小,便称这东西是父亲所做,父亲没空,遣他送来。收东西的商贩店面只要东西好使、价格不错,并不多想别的。
列新雁得到回答,还是很节省,继续一点一点地抠了涂手上的冻疮。
楼起笙见他过分秀气,心中关怀得紧,索性接过来,拉住列新雁的手,自己给他厚厚涂了一遍,涂完正要将还剩下大半罐的蛇油膏塞到列新雁的怀里,突然手一顿,迟疑了一下,没给了。
“若给你,被你爹娘发现,恐怕又给了你哥哥。”楼起笙语气冷淡地说。以他对列家的了解而言,有什么好的,先紧着列瀚林用,接着是他们的爹,然后是他们的娘和列新雁的妹妹,最后才是列新雁。
说完,楼起笙转身去一旁取来马油膏,抠一坨在手心化开,一边给列新雁都被冷皴了的小脸蛋儿涂抹,一边说:“从明日起,你每天来我这里,就在这里涂。”
列新雁欲比划又止,憋了一小会儿,没憋住,举起自己的掌心在上面写字给楼起笙看。
早知道就先不涂了,停一下。痛失被列新雁在手心写字机会的楼起笙含恨如此追悔。
列新雁不知他心中翻江倒海,自顾自写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楼起笙反问。
列新雁继续写: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因果什么的,不想结也结下了,破罐子破摔罢了。但这种话让楼起笙如何说得出口。
他只能假装冷酷,一言不发。
列新雁等了一会儿,猜道:那你是不是被我的诚意所打动,愿意跟我玩啦?
楼起笙想了想,给他一个默认的眼神。
就这样,两人来往起来。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在这流水般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