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低着头去瞅自己腰间的脸照得雪亮,如同死了七天似的,半点血色都没。与此相对的是,他腰间雪白的绸子衣衫已经被混着泥水的血染成了黑红黑红一大片。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第一次听到列瀚林如此无助的声音。
“笋子……是笋子……”我爹抖着嗓子说,“你刚那一摔,肚子刚好摔到笋子尖儿上了……”
列瀚林猛地尖叫起来,但这尖叫的声音十分嘶哑。
“别叫了……别叫了!”我爹急切道,“爹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你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快点啊!”列瀚林咆哮道,“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别胡说!”我爹打断他的话,将他一把抱起,大步跑着,边跑边安抚,“别怕儿子,爹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一定能把你治好,一定没事,你可是文曲星下凡……”
很快我就再也听不到他俩的声音了,他们离开了,留下了我在原地被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也罢,就这样吧,我累了。兴许投胎转世之后,我就不是哑巴了,也会有疼爱我的爹娘。如此,不如早早去吧。
我正这么安慰着自己,忽然在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黑云皂靴,随后这人缓缓地蹲下身来。
我有气无力地缓慢抬眼,对方一身黑色劲衣,披着斗笠,搭在膝头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
就在我的视线接触到对方脸的一瞬间,又一道闪电与惊雷相伴落下,我没防备,一时间被吓得面露惊恐,猛然睁大双眼,一口气提不上来,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