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番外三(1 / 1)

我迟迟没继续写下去,他便出声问道:“想要什么?”略停了下,轻飘飘道,“我有点小钱……”

我忍不住又笑了一下,他立刻不说了,目光都移向别处,神色越发冷酷,可会对我说刚刚那话的人又能真的冷酷到哪里去呢?我一下子都不怕他了,想了想,又戳他手心几下。

他眼神转回来又看着我,却反而被我看出了几分窘迫害羞。

我原本想问他怎么会有些小钱,可我俩关系好似没亲密到足以问这种事儿L,便改而只在他的手心写:太万了,岁叫去

写完,我正要收回手,他却忽的手心一握,将我的手握在其中,吓我一跳。但他很快就松开了手,我急忙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可是回过神来一想,我这么做,他得多尴尬啊。于是我将手从背后抽出,假装镇定自若地搭在身侧。

“抱歉,唐突了。”他很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说,你还没说想要什么。我并非自夸,确实有钱,用不完也是浪费。”

“……”不会真的曾是江洋大盗吧……

我摇摇头,转身进屋里休息。过了好一会儿L,我已经躺下了,他才进来,没说话,安静地躺到了他平日里睡觉的窗下竹榻上。这段日子我俩都是这么睡的。

我想了想,坐起身,下床走到竹榻旁。他一向耳聪目明,这会儿L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地与我对视。

我拉起他的手,写道:我好了,我水这

“还未好全。”他说,“下月再说。”

下月!也就是说,至少这个月里我不必担心被赶走了。我稍稍放心,又与他推让了几下,见他坚持,我也没办法,只好回去床上重新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隐隐约约听到他低声说:“你若实在不好意思,怎么不让我跟你一起睡床,那床挺大。”

床也不是很大啊……不过睡俩人确实足够。可这必然只是我在做梦。恩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嘛。

虽说俩大男人睡一张床倒也无需避忌什么,我在家时这么多年都是和列瀚林睡同一张炕。可……不好说。反正就是觉得不太合适。具体哪里不合适,不好说。

不过我想这么多也都是白想啦,那就是我的幻觉罢啦,恩人哪能说出那奇怪话来。

翌日天气晴朗,恩人真的带着我离山去附近的春源镇了。

我本以为要走着去,不料他竟牵来了一头颇为健硕又极温顺的骡子,套上车,将分别包裹严实的山间猎物皮毛、药草堆放上去,还留有很宽广的地方,他先铺上一层厚厚的干稻草,随即垫上干净的旧褥子,再堆一层皮草,放一条薄毯和两个旧靠枕,拎来一个食盒,最后示意我上车。

“……”我都看呆了。

他解释道:“你总拘谨,唯恐你不安,便没换成马车,马车更为舒适。”

听他语气颇为遗憾,我越发惶恐,急切摇头摆手,要去拉他的手写字告诉他千

万别再有这念头,他却顺势反过来将我拉到车上坐好。

车晃悠悠地出发了,他坐在车前头的一侧赶着骡子,我坐在后面,却正好,他只要稍稍一转头就能与我正眼对上,只要一伸手,我就能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字,或是在他的手里放上他自己做了带给我路上吃的吃食。

过往我极少离开村子,一年去不了一回镇上,上一次还是……还是列瀚林当初头一回去镇上的书院,因日常有在书院住宿的时候,他收拾来收拾去,收拾出许多的东西来,拿不了,便叫上我帮忙。

那个时候,我也是坐骡车,不过是我爹向村里其他人家借的骡子车,只铺垫了一层干稻草,坐在上面挺膈屁股的。骡子车一晃一晃地走着,这段路显得尤为漫长。

今日我却觉得它短极了,那么点东西,刚吃完,就到了。

楼起笙显然已经往来过许多回,他轻车熟路地将车驾到镇门外的一户农家,拉我下来,给了农户一串铜钱,对方便热情周到地取出干草喂骡子了,还帮楼起笙卸货。

农户家的小孩儿L则是拿了楼起笙的一小串钱,飞快跑出去了,不多久,便有谁家宅府的管家或掌柜的模样的几个中年男子过来,有的还带着五大三粗的武夫。

楼起笙就在这儿L将带来的货打开与他们一一验过,各自分着买卖了。这几个人大多各有目标,偶然有争执的,也都直接通过“价高者得”这四个字的规律解决,谁都没有不服的。

楼起笙只收现银,不收银票,我看着他将沉甸甸的现银放入小木箱子里,明白了他说他有些钱是真的。!